齐晟一把将若兰推开,弯腰将惠妃抱住,痛心疾首道:“爱妃,你这又是何苦呢!难道你以为朕会姑息养奸吗?朕不是说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就这么不相信朕?!”
“皇上……皇上……”惠妃的额头渗出一片鲜血,她艰难的将眼睛睁得半开,努力抓住箫齐晟的手,断断续续道:“臣妾不是不相信你,臣妾实在是太害怕,也太后悔……要是今天没有去御花园,我们的孩儿也不会……不会离我们而去……”
“皇上,你就让我随我们的孩儿去了吧……”
“臣妾……臣妾真的不忍心让他孤苦伶仃的一个人在黄泉之下……”
“皇上,求求您了,让臣妾去吧……”
“呜呜呜……我那苦命的孩儿啊……”
屋子里,充斥着惠妃低低的哭声。
那一声声的哭诉,还有她额头新鲜渗出的血渍,无一不在向人宣泄她的悲伤与哀恸。
饶是再铁石心肠的人,面对这副场景,也不禁跟着哀恸起来。
宋安好也深深的感受到了这一点,可她却不是哀恸,而是深深的担忧。
果然,下一瞬,她的担忧就很快成真。
“来人,将静妃带去兰灵宫,没有朕的准许,不得离开半步!”
箫齐晟的怒斥,打破了这哀恸的氛围。
宋安好的心,猛地掉入了谷底。
惠妃竟然用寻死这一招,化解了静妃的毒誓……
不得不说,她这一把见招拆招,玩得还真够高明!
第一百五十六章一箭双雕
“静妃品行不端,行事歹毒,勒令其罚俸三年,幽闭思过,无朕口谕不得擅自出宫!”
“皇后考虑不周,行事鲁莽,毫不顾及大局,有失后宫之主颜面!勒令罚俸半年,面壁思过三日!”
安静的屋子里,随着箫齐晟一声声的喝令,气氛变得更加凝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无一人敢大口喘气。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
陡然,箫齐晟瞪大眼睛,大吼道:“朕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吗!”
众人这才猛地醒悟,所有人齐刷刷的一起跪下:“皇上息怒!”
箫齐晟死死的盯着角落里的那个人,眸子里闪烁着极度复杂的神色,有愤怒,有失望,有难过……更多的是,让人看不懂的一抹恨意。
静妃面色平静的回望着他,缓缓开口,不带任何情绪:“臣妾遵旨,谢主隆恩。”
箫齐晟的怒气,似乎又重了一些。
这时,跪在另一边的皇后,她虽然是被牵连受罪,此时不仅一句辩解也不敢,还得极力作出体贴温顺的模样,谦卑的伏地领旨:“臣妾遵旨,还望陛下保重龙体。惠妃流产之事诚然遗憾可惜,可皇上不宜大怒大悲,您乃一国之君,龙体安康乃国之根本,还望皇上保重龙体!”
对皇后苦口婆心的劝慰,箫齐晟并未领情,重重一挥衣袖:“所有人,退下!”
众人异口同声道:“是。”
皇后面色微微一顿,将头垂的更低,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皇上,臣妾回去自当面壁思过,请皇上万事万物皆以龙体为重。”
然而,箫齐晟并没有理她,而是径直走到了床边,在惠妃身边坐了下来:“爱妃千万别再做傻事了。”
皇后见状,眸色一暗,心中却是滑过点点冰寒。她略站了站,实在是看不下惠妃看似哀切实则得意的模样,愤愤转身离去。
屋里,箫齐晟独自留下,陪伴着流产后的惠妃。他体贴的替惠妃擦拭额上的血迹,惠妃却身子一扭,伏在他膝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皇上,我们的孩儿没了……”
隐隐约约中,她的哭诉声飘出了很远。
众人出了屋子,先后走上长廊,或结伴同行,或议论纷纷,不多时便走了大半。
皇后由明月扶着,正准备向长廊走去,却瞥见路边常公公带着一行侍卫,拦着静妃在说些什么。
见皇后来了,常公公忙躬身请安。
皇后对他微微颔首,却意味深长的瞥了沉默的静妃一眼。随后,领着明月而去。
穿过长廊,周围再无旁人,明月忍不住低声抱怨:“娘娘这次实在是太无辜了,静妃与惠妃的事,无论是她们两个谁在捣鬼,又凭什么连累到您头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皇上还那样指责您,实在是一丁点情面都不讲!这从今往后,他还要娘娘如何一统后宫?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他竟然……”
“够了,住嘴!”皇后见她滔滔不绝,冷着脸打断:“你跟着本宫这么多年,所见所闻也不是一件两件,怎么还这么天真?莫非你真以为,那个人会对谁有夫妻情分不成!”
说到这里,皇后冷笑起来:“这件事,算本宫栽了。不过惠妃的孩子流产,那个女人的臂膀也相当于砍掉了二分之一,这样一想,本宫心中倒畅快了不少!”
明月这才想到这一点,恍然道:“对啊,惠妃流产,膝下无子,她背后的皇贵妃也算是损失严重了!本来奴婢还曾想过,要用什么方法子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惠妃这孩子生不下来,今天突然发生意外,倒是免去了我们一大威胁!娘娘,这件事利大于弊,咱们可是赚了!”
“既然明白,方才还抱怨什么?”皇后长眸一转,眼底浮现点点笑意:“晚上记得替本宫多备些酒菜,本宫今日心情好,晚膳要多用点!”
“是,皇后娘娘!”
明月笑眯眯的应了,上前虚扶住她,两人随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