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反悔谁小狗!”
“阿城呢?”
张一城一直很安静地坐在边上帮大家烤r_ou_,这会微微抬头,说道:“我八月去法国留学。”
“……”
这家伙又在不经意间扔了个炸弹下来。上次也是,一句话就说“我要开个展了”,真是什么了不起的人啊!
“学画画?”钟文山问。
周昊瞪了他一眼,除了学画画还能学什么?
张一城一边翻动着r_ou_,让火烧得更匀一点,一边道:“嗯,之前个展有个法国老师来看了,然后通过主办找到我,问我愿不愿意去法国和他学习。”
“叫啥?有名吗?”
“让?弗罗格?卢梭。”
“哇哦!卢梭!”
周昊拍了下钟文山的脑袋:“不是你知道的那个思想家。”
钟文山“哦”了声,闭了嘴。
难得开口的舒正轩镇静地给两脸懵逼的两个演员解释:“弗罗格?卢梭是法国当代的著名画家,他的画作继承了印象派的特点,尤其擅长描绘失落的城市,这一主题。以之命名的系列画作在拍卖行都是炙手可热的宝贝。”
说着钟文山和白烨明已经开始百度了。他们不懂画画,只凭感觉惊叹于第一眼给他们带来的感受。无论是什么色彩,无论是什么构图,在这名卢梭的笔下都尽显颓气,让人窒息的绝望。
张一城接着道:“让老师这些年迷上了中国元素,之前来就是找灵感的。可能我的画里正好有他想要的东西,才会邀请我吧。”
他很谦虚,剩下的四人完全不谦虚,好像被看上的是他们自己一样,个个自豪无比,拍着张一城的肩夸赞道:“那是你优秀!出去别丢中国人脸啊!”“听说法国妞很热情,小心受不住啊!”
“昊哥你说什么呢?”张一城简直无话可说。
这顿烤r_ou_吃了他们很长时间,你一句我一句似有说不尽的话题闹不完的欢乐。谁也不想不愿或者忘了去提结束这一词,想要这时光在此刻停止,想要住进名为“现在”的异空间内。
然而,当店里的伙计开始收拾翻桌时,他们再也无法逃避这个即将到来的时刻。
“走吧。”提议的是周昊,永远是他带动大家,像个大哥哥。
“保重。”接着是舒正轩,他的眼睛在每一个人身上停留,似乎有股力量注入了每个人的心中。
“去了那边我会给你们寄明信片的。”张一城说,并晃了晃手机,“微信,联系。”
钟文山跟着晃了晃手机,终于没忍住上去抱住了张一城,声音有些哽咽:“要你画的明信片!”
张一城笑着拍了拍他的背:“好。”
“微信联系。”钟文山憋住了眼眶中的泪,晌久才放开张一城,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
白烨明拍了下他的肩膀,回头也给了张一城一个拥抱:“你的画,我会永远收藏的。”
“啊,”张一城突然想到了什么,说道,“明哥,谢谢你。”
白烨明莫名。
“那幅《希望》,有人买了,价格还不低,老忘了和你说。”
白烨明微笑:“那是你的画,谢我做什么?有人喜欢就好!”
张一城笑得腼腆起来。
“期待你的新作,你眼中的巴黎。”
“好。”
“我们呢?”周昊在边上凑着热闹起哄。
白烨明很敷衍地说了句:“也期待你们的作品。”
“你妹,你咋没免费参演券的?”周昊郁闷大叫。
白烨明抿嘴一笑,特别温柔,他道:“舒导一句话,随叫随到。”
舒正轩冲他比了个拇指,一直习惯拧一起的眉头早就分家,眉心舒坦,脸上竟有掩饰不住的笑意。
五声“再见”,五人散往了四个不同的方向。
是告别,是约定。
是结束,是开始。
是分离,也是为了更好的相聚。
第42章
长安城内全城戒严,坊门大关。
随着一声通报,浩浩荡荡的队伍从皇宫行出。
这天是新帝始立,出城拜祖的大典。
先头是公卿引导,大将军随车护卫,九九八十一乘车队在最先头分三道开路。两边大批步兵、骑队、校尉、廷尉、太尉、将军以及戟楯、刀楯、弓矢、鼓吹护驾。
天子车马在中,称之玉辂。辂盖高有一米,金黄色圆顶,镶玉圆板四块,为天子车架中最为尊贵的车架。圆顶垂有镂金垂云,四周贴有三层镂金云板。四柱上绘有金色云龙,象征高入云间的天子。云龙宝座四周为朱栏,以金彩相间涂饰。后树有青缎太常旗十二面,旗面上分别秀有日月五星、二十八星宿,旗下垂有五彩流苏。
各类仪车行其前后,旌旗招展,华盖翩翩,鼓乐喧天,气势恢宏。最后还有尚书、御史、中郎、将军殿后。
玉辂中的少年天子挺直了腰杆,正襟危坐,额上沁满汗水,全无天子威严,更像是拉出来游街的人偶。
马车一侧坐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气势骇人、不怒自威,双目炯炯有神。
少年天子稍有动作,哪怕只是轻微动了下手指,中年男子便会在旁提醒:“陛下,百官面前,请注意天子威仪。”
少年天子身子一僵,再也不敢动弹,坐得如一个泥偶。他战战兢兢问:“大司马大将军,朕的眼珠可否转动?”
威严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切忌东张西望。”
“朕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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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