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夕阳,思考着无穷的宇宙和人生的终点,拷问一下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的哲学问题,吴祈宁打个嗝,觉得自己心真宽。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少爷臊眉耷眼地坐在了吴祈宁身边儿,托着腮帮子跟她一块儿发呆。吴祈宁骨子里不乐意和白少爷走得太近。她就不是那狗揽八泡屎的人,有一个穆骏就已经够费脑子的了。
吴祈宁的原则是:配偶这项目,贵精不贵多。没有那个心气儿,就少惹那个麻烦。
有那功夫儿自己发会儿呆也是好的。
可是,人家白少爷已经大模大样坐过来了,你总不好意思一巴掌给糊回去。何况唐叔还捏着吴祈宁的银行担保。
左右无事,吴祈宁清了清嗓子,跟白少爷没话搭个话儿:“我就不信了,您人模人样,家世一流的,要什么样的美人不是手拿把掐,您还缺我一块挡箭牌?”
白瑞明苦笑:“谁想拿你当挡箭牌了?还不是唐叔瞎折腾。不过呢,小宁不是我夸你,当挡箭牌么,你还真算个质量好的,一般小姑娘呢,怕人家假戏真做我甩不掉。再说我怎么也得找一个有说服力的,才能把我那帮七大姑八大姨给辞了啊。”
假戏真做?甩不掉?吴祈宁坐在甲板上晃荡晃荡腿,心里挺替办公室里那帮哈白少爷的小姑娘不值:“干嘛辞了呢?兴许就有好的啊。你可别告诉我你不是直男。”
白少爷“噗”的喷了一地:“胡扯什么呢你,真敢说。”想了想,他说:“他们我介绍的女朋友都太门当户对了……那哪行啊……”
吴祈宁就不明白了:“门当户对有啥不好?说千道万,这世道还是朱门对朱门,木门对木门的世道。真让我当灰姑娘,我还得掂量掂量自己是不是高攀不上呢。”
白少爷摇摇头,挺认真地说:“你不懂……不是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事儿了。这年头儿,都有几分朝不保夕,谁知道哪天谁倒霉?那帮老家伙……啧……谁知道过些日子还剩下几个?攀亲搞不好成了连累……哎……不说了……”
吴祈宁似懂非懂地耸耸肩膀头儿,双手拄着船舷,眺望着远处深蓝色的海……
心里面有三分唏嘘,此间沉浮。
白瑞明想了半天,清清嗓子:“哎……”
吴祈宁托着下巴,“嗯”了一声。
白瑞明拍拍她的肩膀:“文蔚那么爱玩,这次怎么没跟着……”
吴祈宁福至心灵,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回头看着白少爷,白少爷难得地脸若桃花,东临碣石,正不太自然地以观着沧海。
吴祈宁不说话,静静地看着白少爷。
良久,白少爷喃喃:“文蔚,总是若即若离的,明明挺开朗一女孩儿,总是不和人太靠近。我就这么不对她心思?”
吴祈宁恍然大悟!
恍然大悟的后果是,她捂着嘴哈哈哈地笑:唐叔英明一世,糊涂一时。敢情冯京做马凉,人家白少爷看上的压根不是她!这一番心思白费,要是让唐叔知道,不得活活气死!
白少爷翻个白眼,等着吴祈宁笑完:“有那么好笑吗?”
吴祈宁捂着肚子,眼泪都乐出来了:“有有有!”说实话,有了白少爷这个实底,吴祈宁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人家既然没看上她,她也就不用天天跟人家端着个安全距离,也是忒累。
笑了好一会儿,吴祈宁慢慢地直起腰来,哥俩好地拍了拍白少爷的肩膀头儿:“文蔚不理你,不是你不好。这原本……也不是你的错……”
白少爷很认真地“哎”了一声,难得傻乎乎地看着吴祈宁。
吴祈宁琢磨了再三,觉得如果李文蔚不说她的健康情况,她也没资格替人家拿主意,这怎么说都是人家隐私。左思右想了半天,她决定还是让白少爷自己去找李文蔚要答案好了,吴祈宁只是友情提示了他一下儿:“思路开阔一点儿……有时候……是客观原因……对,客观原因……”
“客观原因?”白瑞明五迷三道地看着吴祈宁,“难不成你们是啦啦?”
吴祈宁虚空扇了白少爷一嘴巴子:“不是。是其他客观原因。”
白少爷立刻蒙圈,追着吴祈宁一路跑了游轮一圈儿:“哎,你倒是告诉我啊,到底怎么回事儿,说话不带说一半儿的!”
那天下午,任凭白少爷鞠躬磕头,吴祈宁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打死也不说。
他们是说者无心,这一番追逐打闹,落在白少爷他妈李阿姨眼睛里,那就别是一番滋味了。
金姨冷眼看着,居然也有一种另辟蹊径的感觉,本来么,她就厌弃穆骏身子骨不行,看着龙精虎猛的白瑞明,也是颇有几分女婿缘儿的。
忙活了一个傍晚,白瑞明确认不会从吴祈宁嘴里掏出来更多消息,只好癔癔症症地自己走了。
晃里晃荡回到舱房,吴祈宁斟酌了一下儿,给穆骏发了条短消息:一周后回滨海。面谈。
良久,手机一亮,穆骏回了几个字:旅途愉快。等你。
吴祈宁闭闭眼,心说:穆总有水平。不管怎么说,这几个字回地,还是让人不反感的。她想一想又掏出来电话,给李文蔚发了条短信:白少爷对你情有独钟,如何?
半晌,李文蔚只回了一个字,言简意赅:滚!
吴祈宁托着腮帮子玩味了一下儿,觉得诡异,李文蔚发短信从来不发标点符号的,这怎么这么大情绪啊……
其实李文蔚在收这通短信的时候还跟着穆骏加班呢。李文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