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石上流,明月松间照。
这是对大山深处最直观的写照。晨起的行人在山间,能看到破晓时分的最后一轮月色,踱步在薄雾冥冥的山间,静听着脚底沙沙的声音,耳闻着技头叽喳的鸟鸣,呼一口清新冷冽的空气,似乎还能闻到空气里松柏的木香,会让身处其间的人,忘记一切喧嚣,独独沉醉这世外桃源般的化外之地。
嗖……一声弩响,直射向山间的田里,新收的玉米茬间,一只灰色的兔子刚蹦起来,瞬间仆倒。
“我操……厉害。”
包小三奔着,奔到了田间,提着一只被射中颈部,还在挣扎的野兔,回头向持弩的仇笛竖着大拇指。
“你太破坏风景了。”
耿宝磊看了得意的仇笛一眼,埋怨道,他刚刚想起一句什么诗来着。
“那你中午别吃啊。”仇笛笑道。
“不能因为吃,就漠视小动物的生命嘛。”耿宝磊辨道。
嗖,又是一弩,却是直直地射向耿宝磊身后的方向,仇笛顾不上说话,边追边拉弩绳,包小三见一只兔子屁股上扎着弩还在跑,着急地喊着,却见仇笛在奔跑着,端着弩嗖声又是一弩,片刻,他高高地拎着兔子耳朵喊着:
“哈,你们有口福了,秋后的兔子,是最肥的时候。”
哎,耿宝磊摇摇头,似乎耻与这两位为伍,包小三眦眉瞪眼训着他:“拿着。”
“我不拿,血淋淋。”耿宝磊有点抗拒,实在不忍看到小动物垂死的眼神。
“那算了,中午我们吃兔子,你吃红薯啊。”仇笛刺激道。
“那怎么可以?君子远庖厨,不等于君子光吃素啊。”耿宝磊严肃地道。
“想吃你还说个屁。”仇笛直扔着,耿宝磊哎哟声接住了,包小三趁势也放他手里,两人兴致高昂,往外蹿了几里地,从坡上一直钻到涧底,走到河边的时候,又窝着打了只兔子,掏了一窝鸟蛋,仇笛口哨声唤着,家里那几只小土狗闻声早撵过来了,围着准备洗兔子的仇笛汪汪乱叫。
看来没少干这事,耿宝磊远远地躺着,洗着手上的血迹,闻了闻,好腥的血味,仇笛却是捋着袖子已经干上了,剥着兔子皮,小刀子一划,内脏一扔,端得是麻利无比,四只土狗哄抢着,不一会儿,一只兔子就剩了血淋淋的一挂好肥的肉架。
“仇哥。”包小三凑上来了,拿着手里的弩。
“一叫哥就没好事,想学这个?”仇笛问。
“对呀,好拽啊。”包小三羡慕地道。
“拉倒吧,这玩意武器级别的,根本出不了山,带这玩意进城。罚款加拘留。”仇笛道。
“不能吧,这么严重。”包小三看着黑黝黝的,不起眼的弩架,又是好奇地问着仇笛道着:“仇哥,你爸是不是武林高手啊,大清早起来,我看他在练拳。”
“是退伍军人吧?”耿宝磊道。
“又没问你,好像是你爸似的。”包小三斥道。
“你个傻x,不都叫仇叔老兵嘛,是不是啊,仇笛。”耿宝磊道。
这好像是正确答案,仇笛点点头,耿宝磊一得意,包小三就生气,拉着弦作势要射耿宝磊,却不料奇了,疼得他直吮手指,愣是挂不上弦,仇笛回头坏坏笑时,他才省得这玩意不简单了。
“我爸做的,枣木柄、钢丝弦、排竹弹杆,二十米内能射死一只狼狗,你以为是玩具啊。”仇笛笑道。
“就玩具你也不会玩啊。”耿宝磊取笑道。
包小三可有点糗了,一转眼,他将着耿宝磊道:“别得瑟,哥有一样本事你学不会,想不想知道,这四条狗里,那条是母的?”
“哪条啊?”耿宝磊低头瞧瞧,走近看看,还真分辨不出来,再抬头时,包小三贱笑着解释着:“就那只,在你脚边,闻到你味道想和你亲近的。”
哎呀,这把耿宝磊气得,不跟他搭腔了,拣了块干净的石头坐在河边,看看专心致志洗兔子的仇笛,又看看早忘记来意的包小三,他寻着话题问着:“仇笛,考的怎么样?”
“笔试早完了,前天面试回来,还不知道结果。”仇笛道。
“笔试结果也没出来?”耿宝磊问。
“出来了,94,排第二。”仇笛道。
哟,耿宝磊一下子好失望的表情,包小三明白了,心直口快地道着:“耶,完啦,还说带上你出去打工呢,你要考上了,我们不白来了。”
“咦?你们不是说来休假了?”仇笛反问道。
包小三自知失言,赶紧捂着嘴,不迭道着:“是休假,这不顺便拉上你更好……你知道不,唐主管说,咱们现在相当有名气地,京城里商务调查公司这一行当,都知道咱们接了华鑫国旅一个大单,好几百万呢。”
“又不是你挣了几百万,你高兴个毛啊?”仇笛道。
一念至此,小三又有点气愤了,懊丧地道着:“就是啊,本来觉得咱们一人拿了十万不少了,谁知道特么还是个零头。”
“不错了,没有哈曼这个平台你什么都不是;没有哈曼的操作,咱们就知道消息,你也和华鑫搭不上线啊。”耿宝磊道,商业模式里,个人是次要的,平台和个人之间是双赢的关系。这一点,包小三就即便想不开也接受。
但让耿宝磊有点奇怪的是,仇笛听到这消息也是无所谓的表情,仔细地洗着三只兔子,像听到了一件不相干的事一般,他问了:“仇笛,你对从事这个事一点兴趣也没有?”
“对啊,仇笛,你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