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极致缠绵的吻,那舌尖的每一下舔允,就像是一根羽毛,温柔地轻抚过他心底那一道道伤痕,她好似是用这种方式来超度那一万多兄弟的灵魂。
她知道他把他们的血债全抗在了自己的身上,她在他的身上亲吻了许久,终于抬起头,捧着他的脸颊,喘息着:“大将军,兄弟并不是因为你而死,他们是为了北麓,为了守卫家乡,让自己的亲人更好的生活,骏马牛羊有更辽阔的草地,他们并不后悔,更加感激你今天的指挥,你们赢了,他们的死是值得的,所以你不要让他们失望,不要让我难过,我们一起记住他们的今天,所以请您一定要振作,他们还在天上等着大将军,带领他们的家人踏上他们逝去的这片土地呢!”
那刹那,薛世楠的表情有些复杂,感动,懊悔,痛楚,然后纠结的心又一点点释然……
她是懂自己的,有她在自己身边真好,他还有什么好纠结的,她说都没错,他必须在这条路坚强地走下去。
薛世楠低吼一声,翻了个身子,吻住秦茹素的红唇,她低呼:“啊……”
他终于笑了,邪魅地笑容像极了来自地狱的使者,他染满情欲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身下的女人,“茹素,有你真好。”
薛世楠低头含住她的唇瓣,用力的亲吻着她。
一场欢愉后,薛世楠似是把心中所有的不甘宣泄出,他满是爱意的眼眸紧紧地盯着身下的女人,茹素说的不错,他不能消沉,在这条征途上,必须继续奋勇前进,他才对得起那些死去的兄弟。
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也许不会那么快挣出来,她是如此的细心,用满满的爱意来化解他的忧虑。
薛世楠终于释然地笑了:“和我一起回北麓见父皇母后吧……”
“你回北麓我自然随你去,只是进宫的话……我只是一个小小女奴。”
听秦茹素那口气,倒是有些酸楚楚的,薛世楠竖起眉头,“怎地,我薛世楠的女奴又不是见不得光?我就是要带着你告诉所有人,我爱上了自己的女奴,要定了她!”
她不过是亡国公主,一名小小的女奴,身为皇家子弟的薛世楠,他的父皇母后又怎么能轻易接受她呢?
像是看出她的心思,他刮了刮她的鼻子,“莫非你是怕见他们?”
秦茹素笑着承认:“大将军明鉴,说中了奴家的心思,我是怕的。怕皇上不允我们……”
“他不允就罢了,那你可愿陪我浪迹天涯?”
秦茹素看向对面的男人,“你若不离,我必不弃。只是……”
“有什么好只是的,生与死我们都经历过来,还怕最后这点阻碍吗?”薛世楠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你可要记住今天不离不弃的承诺。无论前方有什么在等着我们,你都必须勇敢地闯过去,别怕,有我在。”
秦茹素终于绽放出如花的笑容,“喏”了一声,“好,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二月初八,大将军薛世楠凯旋回国,全城老少夹道相迎,无人不赞颂他的英雄事迹。
当夜,皇宫举行盛宴,北麓皇犒赏三军。
北麓皇宫并不奢华,弯月的余晖倾泻在精致的角楼,绐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的光,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像嵌在雪地上一样,神秘而又祥和。
唯独宫中宴请的排场极为相似,宫乐绕梁,宫人们穿梭如织,整个宫殿都沉浸在欢声笑语中。
殿外忽然传来太监的唱诵:“大将军薛世楠……到……”
太监拉长的尾音有些扭曲,皇宫大殿上的所有人有些不解,纷纷转过头,只见月色中渐渐走进一男一女。
那男人戴着一顶嵌宝紫珠冠,剪裁的十分得体的黑底绣金的绸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的镶边,外面穿着一件黑貂罩衫,腰间束着四块汉白玉,更显其身份尊贵。
他相貌堂堂,胸脯横阔,身躯凛凛,那双慑人的寒眸,有万夫难敌之威风,可是在望向他身边的女人时,却露出温柔之色。
殿堂之上所有人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俱是虎躯一震,那个男人真的是传闻中冷血无情又残忍的七皇子、大将军薛世楠?
所有人顺着薛世楠温柔的目光看向旁边,又是一愣,那女子身材娇小,不似北麓人。
她身穿妆花缎面夹袄,面上未施脂粉,五官却精致极了,明眸皓齿,眉似墨描,冰肌玺彻,两颊笑涡似霞光荡漾,唇色朱樱一点似含丹如花,
两个人对望时,总是含情脉脉,他们仿若置身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容旁人打扰。
谁都看得出来,他们有情,是深情。
那一男一女手拉着手一起走进大殿,一齐跪下行叩拜大礼,薛世楠朗声言道:“皇儿参见父皇母后……”
一时间,宫乐停止,舞女散去,大殿内万籁俱寂,安静得殿外风雪而过的簌簌声。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在等大殿上首的男人发话。
没人说话的大殿里顿时尴尬,秦茹素一直低着头,她没有身份的落差,也做好了被为难的准备,不过跪着而已,对她来说都已经不重要,只要是为了薛世楠,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