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摄像头出了点问题,要修理。”那师傅回答。
彭因坦说:“这样。好像前阵子也坏过一个,不知道是不是这架电梯……义方,我约了人,先走了。”
停车场里果然是比里头冷的多,他朝自己的车子快步走去。巩义方在原地略站了站。他的车子跟彭因坦车只隔了两个车位,但彭因坦经常有两辆车停在这里,倒要占他一个车位——他看彭因坦过去,按了下车匙,上了他那辆新车……离开的时候,还特意鸣笛——隔了玻璃窗,他都看得到彭因坦那春风满面的样子。
因坦看起来心情是很好的……
彭因坦车子开的风驰电掣,在车流中见缝插针、争分夺秒。但随着天色转暗,越接近目的地时,他不得不慢下来,留意着海边的人影——他终于看到站在栏杆边的瘦瘦的索锁,马上把车一停,下来冲着那边大喊“索锁”!
索锁回过头来,风吹的猛烈,短发糊住了她的眼睛。
路灯下彭因坦站在车边,白衬衫被风吹的贴在身上,他挥手笑着,左右看看车流,就要走过来……她喉咙哽了下,说:“你别过来了!”
但是她的声音被风吞没了,彭因坦已经穿过车流来到她面前,看看她,笑着把她拦腰抱了起来,仰头道:“等急了吧?”
“你开车干嘛那么快?”她问。
“不是说好了让你等我十分钟吗。要跟一山请假,啰嗦来两句就晚了。怕你着急……”彭因坦说着,单手抱了索锁,抬腕子看表,“还是迟到了三分钟。”
索锁按着他的肩膀平衡下身体,低头看他,她额头眉眼被乱发遮了,看不太清楚他的样子。可是他的样子她还是很熟悉的……他托着她转了两个圈子,头发被风吹的飘起来,终于看清他的笑脸,和白灿灿的牙齿——她低头亲了他。
彭因坦愣了有几秒钟,才意识到刚刚索锁是做了什么。
他微笑着看索锁。
他出来时连眼镜都没有摘,在寒风中眼镜被冻的凉凉的,贴在脸上都不舒服。可这会儿,再不舒服都可以忽略不计。
“你放我下来。”索锁说。
“不放。”彭因坦笑着,抱着她转了半个圈,一路小跑着穿过马路,直到来到车边,才把她放下。待他上了车,转过头去看看她……他眸子亮闪闪的,想闪着火花。
索锁没有出声,彭因坦握了她的手,也没有出声。但是他们好像就在手握到一处的一刻,他眼中的火花和她心里的交错起来,成了一簇……
彭因坦倾身过来,吻索锁。
索锁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彭因坦手恰好按在那里,明明知道有电话来,就是不肯停下……索锁推他,他好一会儿才放开她。
“姥姥的电话。”索锁看过手机,说。有点儿抱怨,但是没有不高兴。
彭因坦说:“是不是催你回家?”
“嗯……应该是。”索锁马上回电话。彭因坦还握着她的一只手,她只好右手拨打电话,“姥姥,我刚才没听见……嗯,见过了。”
彭因坦听着索锁的语气骤然低沉,看看她,已经低下头,眼睛是望着她的靴尖的。不知道姥姥在说什么,她不出声,手在他手心里,他紧紧一握。
“嗯,我知道了……那我晚点回家吧。您跟唐姐姐说……嗯。”索锁头还低着。姥姥除了问她见妈妈是不是顺利,还跟她说隔壁唐家邀请她们过去吃晚饭。她知道席间是少不了问她和郭康见面的事如何的……无论如何,她相信姥姥会拿捏该怎么回答。“我会按时回家的。”
彭因坦见索锁挂断电话,轻声问:“不用回去陪姥姥吃饭了?”
“嗯。”索锁低着头,看都没看,把手机中的那个未接来电记录清理个干净。
“我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彭因坦靠过来。
索锁伸手贴在他面颊上,推远,说:“少腻歪。大街上呢。”
“不在大街上就可以腻歪了?”彭因坦故意问道。
索锁看了他,说:“狗皮膏·药。”
彭因坦笑,“给我做好吃的?”
索锁又看了他一会儿,点点头。
“我们去买菜吧。”彭因坦高兴起来。
索锁指了指前面,说:“就去这个最近便的菜市场好了……你想吃什么?”
“你做的,随便什么都行。”彭因坦说。
“捋把树叶子给你吃也行?”索锁顺口问。
“行。”彭因坦回答。
“口甜舌滑,非奸即盗。”索锁轻声说。
彭因坦启动车子,趁索锁不备,又亲了她一下。
“你好好开车!看前面!”索锁皱眉。
“知道。”彭因坦虽然是这么说着,还是开着车子,隔一会儿就看她一眼。索锁被他看的心里毛毛的,偏偏骂又骂不出来,真是好气又好笑,只好指点他怎么去那个小市场。彭因坦把车停了,问她:“送你的礼物还满意?”
“你在车上等着,我去买。”索锁见彭因坦还就穿着衬衫就要跟她下车,便说。
“我有办法。”彭因坦从后座上扯过来一条羊毛毯子,披挂在身上,“我衬衫含sh,暖和的很。”
“不环保。”索锁说着,见彭因坦真的就裹着毛毯下了车,也跟着下去,手抄在口袋里取暖,哼了一声说:“送礼物……说的好听。谁不知道你没安好心……没事儿给我家里安那么好的安保系统干嘛?单为了我们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