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兮循声望去,突地睁大了眼睛。那人...那人是...
“对啊,对啊,小生虽是不才,但因着读了几年圣贤书,倒是会比愣头青更懂青袖小姐。”
“酸书生莫要胡说,要说青袖小姐的知己,那我们家老爷才是当之无愧。”
“明珠配佳人,也唯有不染尘埃的珍珠才能配的上青袖小姐,谁人不知我高习什么都没有,就只有珍珠多,不知台上那小子又有什么?”
“青袖小姐哪是你小子这个俗人能拥有的,还是务做非分之想了,赶紧下来才对。”
“楼上的小子快下去,莫要玷污了青袖小姐。”
一瞬间,随着那男子的话音落下,心有不甘的形形色色的人都开了口,毫无例外的都是赶白月兮下楼。
楼上的白月兮刚收回自己猛盯着那男子看的视线,还未说什么,虎子倒率先忍不住了,他大声的道:“你们知道什么,我白哥哥fēng_liú倜傥英俊潇洒,你们这些凡夫俗子都比不上!美人姐姐只会喜欢白哥哥,是不会喜欢你们的!”
台下人声鼎沸,台上的白月兮一边感到好笑,一边为小小虎子就知维护自己的心感动,她张了张口,正欲说些什么。眼前突兀的出现一只带着金镯子的手,拇指和中指还相互摩擦。
白月兮愕然,看向眼前的人。
醉月楼的老鸨笑开了一张老脸,给白月兮道:“这位白公子,请拿来您的聘礼来?”
“聘,聘礼?”
“对啊,咱们青袖小姐既然不同俗人,选了这招亲的方式挑选自己的入幕之宾,当然也要像寻常人家一样,要有聘礼了。”
白月兮实在是不知该如何反应了,本能的从荷包里掏出仅剩的一两银子递给老鸨。
“哟,这位公子可真有情调呢,”老鸨一张脸越发笑得像盛开的菊花,举起那一两银子对台下道:“用一两银子许咱们青袖小姐一生一世,各位,可不许说白公子是俗人了,人家的怜花之心可不逊与你们呐。”
“这算什么,老爷我用南海之珠许白小姐一生一世,那可是价值九千九百两的稀罕之物。”
“小生愿用一千一百本藏书表达自己对青袖小姐的仰慕之情。”
“老子的景龙剑在此,自愿赠给青袖小姐。”
台下又是一片沸腾,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争相说明自己对青袖小姐的爱慕之心。
老鸨眉开眼笑的吩咐身边的一个丫鬟去收台下各人许给青袖的物件,又抽空翻了翻三角眼表达自己对台下秀才的不屑,穷酸书生,谁稀罕你那破书,能值几个钱。
“公子,您看……不知您还愿赠给青袖小姐什么?”
愣愣的把视线从妖娆妩媚的美人转到已是枝残叶落的老鸨身上,白月兮依旧大脑里满是浆糊,傻傻的举起手里那个牡丹雕花簪子道:“只有这个了……”
“公子真会开玩笑,”老鸨快要维持不住笑脸:“这一个普通的木质簪子又怎能配的上咱们倾国倾城的青袖小姐呢?”
“正是,以青袖小姐之才,青袖小姐之貌,恐怕也只有开国皇后所佩戴的流簪才能配的上啊。”方才那满身尊贵之气的男子又微笑着开口,顿时又引起台下另一阵的炫富热潮。
“那是我爹爹雕的,一刀一刻都是爹爹的心血!”不甘众人对簪子的轻视,虎子大声道:“谁也比不上!”
“小孩子一边去,不要凑热闹。”老鸨不耐的挥了挥手,以更加期待目光的看着白月兮,双眼都快渴望的冒火了,“公子?”
白月兮尴尬的摸摸扁扁的荷包,又摊了摊手,意思很明显,确实什么也没有了……
老鸨脸色一变:“去去去,穷小子掺和什么,青袖小姐哪是你这种人能高攀的上的。下去,下去,别在这碍眼。”说着就招呼丫鬟赶白月兮。
台下哄堂大笑,各种嘲讽声响起。
“原来只是一个穷小子啊。”
“喂,小子,身无长物也敢来这,心里虚不虚啊?”
“想必不止心里虚,身子也虚的厉害吧,哈哈哈。”
白月兮心下一阵火气,推开赶自己和虎子的丫鬟,拉着虎子大步走到正中间,开口就道。
“慢,”娇柔的,如渺渺轻烟在湖上飘渺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瞬间压下了台上老鸨台下众人的呼喝声,奇妙的让所有人安静了下来。正是那身披白色轻纱的女子。
她缓步走到台前,先是对白月兮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然后对台下道:“青袖一介弱女子,能得众位爷的青睐,实在是青袖的荣幸。但既然青袖当初选择了用金箭挑选自己如意郎君,不论贫贱,不论富贵,绝不悔改。青袖虽是出身青楼,却也懂得何为一诺千金,还望各位爷海涵,青袖在这里给各位爷赔不是了。”
微微侧身福了一礼,青袖柔柔的说出上面一番话。本是妖娆的人此时却又带了一丝弱不禁风,让人不禁大为怜惜,不忍忤逆她任何事。
老鸨在一旁张了张口了,却又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大为可惜的看着台下那一个个衣着富贵的男人。
台下安静了下来,那些男人虽心有不甘,但又不忍心为难青袖小姐,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台上青袖领着一大一小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