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雪越下越大,屋子里烧着地龙,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关宥慈抱着娃娃慢慢走、轻轻哄,今天晚上他吃得不多,但精神还好,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望着自己,看得人心软。
雪球缩在床上,无聊地摇着尾巴,时不时低唤一声,好似不满意主子的宠爱被另一只动物抢走。
看雪球那副委屈样儿,关宥慈不免失笑,“行了行了,明儿个放你出去溜跶溜跶,行不?”
雪球“呜呜”两声,把头埋回棉被里。
“这么委屈啊?对不起啦。”把娃娃放在床上,关宥慈一下一下顺着雪球的毛,它还是一身雪白,只不过那身毛越来越硬,摸起来扎手。
雪球被她摸得很舒服,享受得微眯起眼睛。
她笑问道:“爷说,雪球想找媳妇了,对吗?好,等爷回来,让爷送你回家,好吗?只是我舍不得雪球啊。”
人就是这样,处着处着就会生情,对雪球是,对娃娃也是。
养娃娃很麻烦的,半夜老得爬起来喂他喝奶,家里没有奶娘,幸好隔壁庄子有头母牛刚生下小牛崽,否则娃娃就要饿肚子了。
可一个晚上起来两、三次也很累人,才几天,双玉、双碧眼底下都有了黑影。
所以都说天下父母心啊,苦着、累着、养着,把所有心思全放在孩子身上,一年、五年、十年……眼里只有孩子,一辈子就这样过去,啥都不求,只求孩子健康长进。
看着孩子,关宥慈笑得特别温柔,真是奇怪,这孩子也不晓得哪里来的魅力,就是让人想要一看再看。
突然间,一声震天价响吓了她一大跳,娃娃也被吓哭了,她急忙把孩子抱进怀里。
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房门就被人一脚踹开,冷风侵袭,屋外的漫天大雪随着身穿盔甲的军官飘进屋里。
雪球身手灵活,倏地跳下床,护在关宥慈身前,对着几名官兵发出低呜声。
双玉、双碧、刘叔也被吓醒了,想冲进屋里,却被两名军官拦在外头。
刘叔的求饶声传来,紧接着是双玉的惊喊,然后是清脆的巴掌声……屋外乱成一团。
关宥慈深吸气,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对方,脸上满是不屈,下意识地抱紧孩子往后退去。
“把孩子给我。”为首的军官对她斥喝。
她试着用平静的口吻道:“军爷深夜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你应该比我清楚,不是?”有意思,居然不害怕。勾勾眉,军官向前两步,逼到她面前。
憋着气,她咬牙道:“小女子确实不知道军爷此行目的为何,是否找错地方、找错人?如果是的话,还请军爷别扰民。”
扰民?还真敢说!军官微哂,不知道她和镇国公府是什么关系,人家怎么会把唯一的嫡孙交到她手上?他心中忖度,要不要连她一并带走?“难道姑娘手里的,不是镇国公府的小少爷?”
“军爷说笑了,镇国公是戏文上才看得到的人物,他家的小少爷与我何关?军爷不信的话……您认识那位小少爷吗?您仔细瞧瞧,他是我家的小宝,没有那么尊贵的身份,定是军爷认错人了。”说着,关宥慈打开襁褓让对方看清楚。
两、三个月大的孩子不都长得一个模样,哪分辨得出来?不过这个美貌姑娘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挺强的。
“姑娘云英未嫁,哪来的娃娃?”
“小宝是我大姊的孩子……”
不等她说完,军官接话,“关宥慈,年十五,上有一兄、下有一弟,两人在寒舍书院念书,不知道姑娘哪来的姊姊?”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