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夫就是这么肯定。」从七月十五那日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开始,他几乎就没再独睡,每夜最少也得要上一回,欢爱之浓、情欲之烈,他就不信全无成绩,再者,她的小日子一直没来,更让他的臆测多了几分笃定。
叶秋萍虽然也有些狐疑,但是嘴上就是不肯附和他,「别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玉子明跟她小小声的咬耳朵,她羞得直接下狠手拧着他腰上的肉,他痛得「哎哟」一声叫出来。
马车突然停下来,同时外面响起顾墨的声音——「何人?」
「下官赵承刚求见玉大人。」
叶秋萍转眸看向玉子明。
玉子明原本慵懒戏谑的笑意多了一抹讥嘲,手却仍温柔地抚着妻子的小腹,淡漠地道:「原来是户部的赵侍郎啊。」
「正是下官。」
「赵侍郎找本官何事?」
「下官欲与大人面谈。」
「想与本官面谈?」玉子明突然来了兴趣,这么个时间、这么个地点,有趣!
「正是,求大人允见。」
「萍儿,你自己待会儿。」
叶秋萍扯住他的衣襟一角。
玉子明以目光询问。
她低声道:「小心些。」
他心头一暖,留恋的轻抚了下她的脸,笑着点了下头,便提袍矮身出了车厢。
车外有人惊奇的喊了一声,「玉大人——」
「一边说话。」
「是是。」
叶秋萍眉头微拧,她是真的难以理解某人对玩弄权术的热衷。
而下了车的玉子明领着赵侍郎走到一处死角偏僻之处方才停下脚步。
「赵大人找我何事?」
赵承刚直接撩袍跪下了。
玉子明不动声色,把玩着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地道:「赵大人这是何意?」
「下官求大人救命。」
玉子明玩味地道:「救命?」
赵承刚肯定地道:「救命。」
「莫非赵大人犯了什么事?可即使赵大人犯了国法,也不该求到本官头上来啊。」
赵承刚的身子微微发抖。「下官、下官…」
「赵大人,本官的时间可不多。」也没太多空闲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赵承刚心一横,道:「下官觉得今日宫宴恐生变故。」
玉子明兴味地扬眉。「哦?赵大人何出此言?」
赵承刚从地上起身,走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道:「臣的妻舅任职金吾卫,向臣透露了一些消息。」
玉子明仍是一脸淡然。
赵承刚此时已然豁出去了,继续道:「二皇子欲行逼宫。」
玉子明眼眸微眯,上下打量着他。
赵承刚的额头不断渗出冷汗,他找上玉子明,本就有些孤注一掷,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逼宫之事太过重大,稍有差池,下场堪虞。
玉子明淡淡地道:「怎么会想找本官救命?本官一介文臣,便是知道了此事,又能如何?」
赵承刚恭声道:「大人谋断非常人,下官此时只能求助于大人。」
「求助我?」玉子明的语气颇有些耐人寻味。
「是。」赵承刚再次跪下。「下官此后唯大人之命是从。」
玉子明笑了,折扇轻摇,不疾不徐地道:「赵大人要知道本官的性子。」
「下官知道。」决定傍上玉子明这艘船,他就已经做好了与船共存亡的打算,有时候选皇亲贵戚站队,甚至不如选权臣谋将来得万无一失。
他最怕的反倒是自己此时才选队,玉子明不见得会收容,可他已经没有选择。
玉子明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道:「起来吧。」
赵承刚心中的大石落下,从地上起身。「多谢大人。」
「你既如此心诚,一会儿便不要入宫了,见到雷大将军跟人打完架后,去把你刚才对我说的事告诉他。」
赵承刚心中一凛,恭声道:「是。」
「好了,本官还要进宫。」
「下官送大人。」
玉子明手中的扇子往后摆了摆,人便走开了。
他一回到马车厢,就收到叶秋萍望过来的询问眼神,他微微一笑。「无事。」
接着他对车夫道:「继续赶路。」
「是。」车夫轻应一声,马车继续前行。
玉子明半倚在车中引枕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坐直了身子瞅着他看的妻子。「有话想问我?」
叶秋萍轻启朱唇,吐出五个字,「别多问,没事。」这是他的标准答案。
他呵呵一笑,赞许地点头道:「娘子学得倒有为夫六分相像。」
「哼!」
玉子明低头笑,却没有向她解说分明的意思,有些事他确实不希望她知道,而她也未必真想知道,不过是对他的态度不满意。
叶秋萍当然不想知道什么,伸手又摸了一下头上发髻上的金珠银凤,腮帮子忍不住鼓了起来。
玉子明正好看到她这样可爱的模样,笑声渐大。
皇家夜宴,歌舞升平,衣香鬓影、觥筹交错,权贵名门齐聚一堂。
却不料,风云一夕突变。
上一刻天上人间,下一刻修罗地狱。
兵士蜂拥而入,刀枪剑戟凛凛寒光,让这团圆之夜的明月也失了美好,只剩惊恐。
前朝、后宫一同遇劫,百官哗然,君王失色。
二皇子悍然发兵逼宫,叛军劫持百官内眷逼百官就范,君失其臣,焉能为君,也只能落得个墙倒众人推的下场,此举真可谓釜底抽薪。
百官和羽林卫护卫着皇上与二皇子率领的叛军对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