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我曾听父亲提过他,很是敬仰,却未曾有缘一见。”
“此行回国,便能一同抗敌!”
肖晓满怀期待地点头。“只是,拓拔将军乃镇守南方边境大将,没有调令他不可能与我们一道护送殿下回京都!”
“是。回京之路我们需要避开宏静王的势力范围。”玉溪自怀中掏出一张牛皮地图徐徐展开。
他的指尖指着红色标注的城池,“从平江到武陆,再到横河以东,直至京都,都在宏静王的掌控之中,我们渡过平江之后只能去渭临,再走凉安,沿着西线到盐庆,过横河入肃义,再继续沿着西线走经西洛地入京都地界。”
“如此,我们得绕一大圈,多走一半路程。”
“没错!但我们只能这么走。而且国内政局不稳,局势瞬息万变,我担心……我们极有可能回不到京都!”
“我们应该要做准备!”肖晓虽然身处南燕,但对于北周局势他依然时刻关注,玉溪的担心他已然猜到。
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在玉溪的身后闪过,再睁大眼睛仔细张望却见一切如常。
“怎么了,肖大哥?”
“没什么。”近日他总产生错觉,以为是她回来了,但每次目光追寻过去却什么也没有。或许是他太过想念她,又或许是因为此事牵涉到宏静王,所以他以为她会出现。
玉溪不经意间目光落在屋内墙壁挂着的一幅画上,画中描绘初春山寺桃花盛开的景象,画风清丽,与宇文音儿的画风有八分相似。此画线条多一分简洁有力,宇文音儿的画则更加灵动明亮!
这时一位温婉女子走来笑着为他们添茶。
玉溪道:“谢过夫人。”
肖晓与那女子均是一愣。
女子笑道:“公子误会了,我只是这里的女婢。肖大哥于我有恩,我便在闲暇之时来为肖大哥打扫一下屋子庭院。”
玉溪原瞧这位女子虽然衣着简洁,但梳妆打扮不似女婢,倒像是普通人家的一位妇人,因此才误以为是肖晓的夫人。
玉溪不好意思道:“实在抱歉。那不知令夫人是否在家,我来此许久还未拜见。”
肖晓笑道:“其实我还未娶妻。”见玉溪惊愣,又道:“我已年近三十却还未娶妻,一定很奇怪吧。”
“是有些奇怪呢。但,也不足为奇。”女子笑了笑退了下去。
女子说的话前后矛盾,玉溪疑惑不解。
肖晓道:“有一个小丫头,我始终放不下,只是我们有缘相识,却无缘结为夫妻。”
有缘相识,无缘结为夫妻,玉溪想到宇文音儿,神色黯然。“为什么呢?”
肖晓望向天空,轻声道:“是我配不上她。她值得更好的男儿。”他向玉溪笑道:“她是个聪慧活泼的小丫头,像只鸟儿,喜欢天南地北四处游历,但每年都会来看我一次,每次来都会给吹奏她新作的曲子,偶尔还会与我一起作画。”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她初时不会画画,让我教她,我便说我只教自己的徒弟,她便立即给我奉茶磕头叫我师父。师父也好。至少我们是一辈子的亲人。”
天边炊烟升起,玉溪抬头望去发觉天色已晚,他还有其他要事,随即起身作别。
夜幕渐渐笼罩大地,苏河之上三四只画船张灯结彩,香气流动,莺歌绕耳。苏河边就是金锣街,金锣街上红灯高挂,坐落在金锣街中央的梦归院门前,香车宝马纷至沓来,王侯将相、名门公子、文人雅客、商贾侠士皆喜爱流连这醉生梦死的温柔乡,不管是解忧还是其他什么目的,这里故事最多,秘密也最多。
莺歌燕舞刚刚落幕,春华妈妈便扭着腰肢,摇着牡丹花扇走上大堂中央的舞台上,笑容甜蜜地道:“今早我在枝头上瞧见一只春莺,那歌儿唱得我如痴如醉,今夜儿我就将那春莺唤来,让各位爷听听。”
“谁家春莺的歌喉如此动人,能让一向吝啬赞美的春华妈妈都开口称赞。我们真得好好听听。”
“是啊,是啊,快请出来让我们听听。”
“妈妈就别卖关子,快快请出来吧!”
“好好好,但那莺儿害羞,各位爷可不要吓着她,不然飞走了就没得曲儿听了。”春华妈妈朝台下的香客隔空拍着花扇,吃吃笑道。
长春妈妈沿着香云阶梯缓步走上高台,粉色纱帐微微浮动,她走进去与宇文音儿耳语两句。宇文音儿微微一笑开始抚琴,琴弦震出雅音,携带淡淡离愁、殷殷期盼。轻润的嗓音响起,动人心弦又揪人心肠。
她刚开口,玉溪与谢朗正巧踏进梦归院。熟悉的旋律飘入耳朵,清灵的歌声直击心房,他忍不住驻足抬头望去,与纱帐里的人四目相对。
她弹奏的曲子,是《将军叹》。
“公子怎么了?”
“没事,走吧。”
玉溪与谢朗继续往里走,进入后院。
梦归院分前院后院,前院供众人玩乐,后院则是供嫖客和青楼女子共度春·宵的地方。
谢朗守在外头,玉溪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