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过类似的对话。
潘昀难以回答这个问题。若说没变,她会信吗?或是她的心中早已为他做了答案。
宇文音儿站起来,潘昀急道:“要走了吗?”
“我之所以会出现在金陵帮你,只是为了燕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不是为了你!而你背叛了与西商的盟约,准备起兵攻打西商,我便不能再留在南燕。”
“音妹妹,即便你现在去找他,他也不会放下整个西商跟你走。因为他已经接下我的战书!”当初潘昀之所以接受卫国的求救,只是为了逼宇文音儿现身,而后给玉溪下战书为的是给自己一次机会!
宇文音儿回身看他,面无表情,“我,宇文音儿,从来不受人所制!”
“是,无论任何情况下,在我与玉溪之间你一定会选择玉溪,但是你能确定玉溪会在西商与你之间选择你吗?”玉溪怜悯天下,不会眼睁睁看着西商的百姓受苦受难,这是玉溪的弱点,即便他没有问鼎天下之心,也不能轻轻松松放手。
“抱歉,潘昀,你的计谋不会得逞!”宇文音儿转身离开,毅然决然。
潘昀神色黯然,忽地心口一阵剧痛,他急忙取出手帕,捂住嘴唇猛地咳嗽。当他终于缓过来时,手帕上一片鲜红。
莫子君从暗处走来,难以置信地道:“你竟然给自己下了双生合欢蛊。”
潘昀擦干唇上血迹,将手帕藏于怀中。
“你什么时候取了小音儿的血?”
“五年前,她昏迷的时候。”
“当时她的血中还藏有星阳虫毒。这就是你咳血的原因。”
“嗯。”
“那另一只蛊虫在哪里?”
“放心,不在她身上。”
“你也用自己的血养着?”
“嗯。”
“我真是惊讶。”莫子君一声冷笑。
“我不杀你,你就该觉得惊讶了。”潘昀看向楼下她身影消失的地方,他害怕刻骨的思念,这ròu_tǐ上的疼痛至少能抵消一些思念带给他的疼痛。但他更加害怕自己有一天忘记了喜欢她的这份心情,如若忘了,这人生之于他,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因此他要尝试一下,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宇文音儿回到柳院门口,太子妃身边的姑姑正等着她。姑姑将一张请帖递给宇文音儿,笑容和善道:“太子妃听闻宇文姑娘为太子分忧解难,心怀感激,特邀姑娘明日一起赏花。”
宇文音儿瞄了一眼鲜红的请帖,“多谢太子妃盛情,但我明日就要离开金陵,不能前去,烦请姑姑替我答谢太子妃。”说罢也不得那姑姑多说一句转身进门。
进门后,下人禀报,廖霖月已经在正厅等了她许久。她眼珠子一转,淡淡应了一声步入正厅。
廖霖月看见她,欢喜地走上前来拉住她的手。“好音,你回金陵怎么都不与我说一声,也不来见我,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她责备道。
宇文音儿淡淡一笑,“怎么会,霖月姐一直是我的朋友。”
廖霖月拉着宇文音儿的手坐下来,神色忧伤地道:“你已经知道了吧?潘大哥如今是燕国太子,他娶了一位太子妃。”说着杏眸欲泪,“我一直深爱潘大哥,不顾爹爹的反对,不管世人的不善的眼光,也忍受着太子妃的羞辱,一直跟在他身边,只是希望他能多看我一眼。可是我真的好痛苦,好音,你帮帮我?”
“你要我怎么帮你?”宇文音儿怜悯地看着她。
“明日太子妃举办赏花会,你陪我一起去。我虽然能住在太子府中,潘大哥却对我不理不睬,府中的下人统统看不起我,也没有一个同我说话的人。她邀我去赏花,我不得不去,可届时到场的都是名门小姐,权贵夫人,我什么都不懂,定然会被她们嘲笑。好音,你陪我去吧!”
宇文音儿静静地看着她,“好。”
赏花会当日,百花竞放,争相斗艳,名门小姐、雅妇贵人个个锦衣罗缎,如花似玉。宇文音儿与廖霖月最后到达,两人的穿着与平日无异,廖霖月身上的衣料虽是上乘却颜色素净款式简单,宇文音儿则不过简单的棉麻白衣,头山以云纹雪带绾了发髻,腰间依旧是一萧一笛小布袋,全身上前最值钱的就属左侧腰间佩戴的单蝉玉佩。
花团锦簇中,两人就像普通人家的姑娘,而宇文音儿乍眼一看更像一介布衣,行走江湖的女子。众人看见她们,或是小声议论,或是高声嗤笑,但无论她们说什么,宇文音儿都似听不见,她也无心赏花,廖霖月与她说话时,她也就随便应和两句。
廖霖月发觉她变了很多,以前她总是欢笑着,去到哪儿都是众星捧月的人儿,如今她神色淡淡,似乎万物在她眼中都是一个样子,索然无味。
赏花结束,太子妃请大家到厅里喝茶。她笑道;“这花茶可是夏姐姐亲自配制的,清香甘甜,在这酷暑天里喝最合适不过,大家都尝尝。”
廖霖月亲自给宇文音儿泡了一杯,宇文音儿静默地喝过后觉得有些犯困,廖霖月便说带她到厢房休息,她并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