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言,为何本座的身体也会出问题?”
侍阳一顿,后又冲他伏了伏身,道,“宗主虽然自幼聪慧异常,但是宗主的身子其实并不适合学武,老宗主当是将歃血功传于您时,只当您与他一般,没想到练到第七重时宗主的身子已经撑不下去了,老宗主与夫人逝世前曾特意叮嘱属下,一定不要再让您练下去了,可是您当时根本听不进去属下的话。”
前身这具身子现在的力气还不如一般人,身体也比一般人差上许多,说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没想到竟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也是苦了顾司邈这个武痴了,一生都耗在武功上面,却得不到一点的回报。
见他不吭声,侍阳赶紧道,“宗主莫难受,属下有生之年定会护你周全的。”
顾肖一噎,这他妈得混的有多差,他一个大男人竟然还要别人保护,说出去还不被别人耻笑。
“本座还没落魄到那个时候”
侍阳讪讪住了嘴,这马屁好像拍到马腿上去了,宗主好难伺候啊┈┈
“那本座与他实为不同症状,何故要抓本座来为他换血,这不是有病乱投医吗?”见他不做声,顾肖问道。
侍阳笑了笑,道,“他不过是见宗主您也每月月末便要饮人血,以为您与他一般,换血之法是最有效的医治方法,只是他怕是找错人了。”
难怪了,原来楚泗阳自己也有要饮血的毛病,可是这家伙不是说能治本座的唯有菲华丹么,他什么时候吃过菲华丹了?
“本座之前听你说,能够让本座痊愈的只有菲华丹,既然那菲华丹可以除此症,为何楚泗阳还要将本座擒去?”
“宗主有所不知,这菲华丹其实本为歃血宗所有,那清风门的菲华丹不过只是些皮毛罢了,哪里能治重症,世人却将其当成宝贝般供奉着,实在是可笑。”
顾肖斜着眼看他,你家宗主也就是一介可笑的世人。
侍阳一时说的得意忘形,侧边突然一道冷冰冰的视线向他射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方才想起刚刚的话里将他家宗主也骂进去了,“宗主,属下不是那个意思┈┈”
顾肖收回视线,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水,才道,“既然那菲华丹是本座这歃血宗的东西,如何本座还不知晓?”
“菲华丹乃是夫人所创,后被楚泗阳偷学了去,不过他只学了个皮毛,后来菲华丹药方被夫人记进《宗门药典》中,属下这几年一直都在暗地里搜寻炼制菲华丹的药材,却缺了一样封禾草,不过还好阿黎将它带回来了,说起来,宗主还得谢谢阿黎呢。”
这其中这么多弯弯曲曲,可他竟被瞒在鼓中这么久,“本座并不知这些,你若早点与本座说,本座也不会整天疑神疑鬼了。”
宗主说的还真在理,这段时间他时时发脾气,弄得他们这些人都有苦说不出,现在将话说出来了,想来误会也就能解开了,“属下只是不想将宗主拖进去┈┈”
顾肖摆摆手,对着他道,“你且说说你二人被楚泗阳养在府上之后罢”
侍阳立刻回神,垂着脑袋道,“属下与阿黎一直相安无事的过到七岁。”
说到这,顾肖陡然发现侍阳的嗓子哑了些,像是压抑了什么在身体里面,他拍拍一旁的板凳,“坐下说吧。”
侍阳也不矫情,顺从的坐了下来,面前递来一杯茶,他抬起头便见自家宗主大人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口渴了吧,喝吧。”
侍阳心里煞是暖意四涌,宗主这是在关心他啊。
他赶紧接过那杯茶,急急抿了一口,对着坐在自己身旁的顾肖笑道,“多谢宗主。”
顾肖不自然的撇过脸,别扭道,“本座可没关心你,你莫要想太多。”
侍阳“嗯”了一声,见他忽然错过脸不看他,知道他是有些不好意思,遂转移话题道,“宗主可要属下继续说下去。”
“说吧,”顾肖拧过脖子,撑着腮道。
侍阳放下杯子,想了想道,“楚泗阳待属下极好,一有时间便会来亲自陪属下,当时属下真的觉得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的人了,就连阿黎当时也十分嫉妒于属下,每每与属下一处玩耍时,便会抱怨楚泗阳对属下太好┈┈”
侍阳放下杯子,轻叹了口气,“┈┈那时年幼,一直觉得只要有个人可以陪着属下一起玩耍那真是世间最开心的事了,可这世间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所想要的一切不过是以其他代价才能获得。”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顾肖,见他听得仔细,冲他笑了一下,“在他家中,属下整整七年没有与外界接触,唯一的玩伴便是阿黎,他待属下是真的好,时常偷偷给属下带来好玩的东西,给属下讲些外面的趣事┈┈”
对一个孩子来说,什么最重要,那自然是来自亲人的关心,楚泗阳当时待侍阳那么好,后来反目可知他心里有多痛,说到底,是苦了他。
“七岁那年,楚泗阳便将属下关进一处暗室中,那时属下什么都不懂,只以为他在跟属下玩游戏,便等着他来将属下放出去,可是等来的却是阿黎┈┈”
“阿黎不知是怎么摸进那道暗室,见到属下的时候,急得眼泪都掉下来,属下从记事起就从未见他哭过,他平日性格稳重的像个大人,而那日却泣不成声,拉着属下边哭边跑,待跑出去之后,从一个狗洞中钻出了清风门,他将属下推得老远,让属下赶紧走┈┈”
见他说到此处的时候,眼圈微红,声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