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和旁人打招呼,这点他也清楚。殷墨可没有那么好心好意单纯地就是来救他这个无名小卒。
而叶昔。
徐子敬发觉自己想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几乎没有了反应。就像和血流一样自然。和心跳一样自然。他有些好笑地想,这个任务果然危险,不尽冒着把命砸在这儿的风险,还要习惯,那个人在自己身边儿。
有些奢望一旦变成了现实就再难以舍弃。叶昔这两个字,现在就是他的念想。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
我已经习惯了这样,时时刻刻,想到你的名字。
像血流和心脏。
54逃脱
叶昔表情冷淡如同木偶,他看着殷墨和列昂尼德分别在他们的“合同”上签下名字。
地下室里空气并不流通,鼻端有轻微的,腐臭和湿潮的味道。叶昔不经意地扫过手表上的时针。
与此同时。
血液恢复流通,过电一样从手臂到指间,徐子敬慢慢活动着手腕,感觉着那因为长时间的束缚变得麻木的双手渐渐恢复知觉。他吸吸鼻子,然后走到那气窗下方。男人看了眼还在角落里闪动的监视器的灯光,然后毫不在意地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墙壁上方那个小气窗上。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与此同时。
夜幕中一队人如同魅影,飞快地闪过这处位于郊外几乎许久没有修剪过的树丛包围的建筑。
“咯吱”徐子敬慢慢推开了那扇气窗。他脚下正踩着角落里堆放的杂物,有些摇摇晃晃,而那气窗显然许久不曾开过,窗框几乎绣住,男人一边保持着平衡一边一寸一寸地抬起窗户,手臂上的肌肉暴起虬筋。
叶昔给他的药有一定的止痛和兴奋作用,这样的发力之下肩膀上的伤口竟也不觉得疼痛。
外面的冷风灌进地下室里。徐子敬甩了甩脑袋。
叶昔看着殷墨好整以暇地和列昂尼德握手。
“轰——”
爆破的巨响让所有人的动作凝滞一秒。巨大的爆破声想起的同时,安装在各处的警报器都尖锐地想起来。
殷墨枪已经在手,直直指在列昂尼德眉心:“没想到贵公司还喜欢玩这一套把戏啊。”
列昂尼德看了眼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僵硬的叶昔,笑了下,道:“殷先生真的就信眼下的情况是搞出来的么,我们的诚意,殷先生应该是清楚的吧。”
列昂尼德漫不经心地转动一下插在口袋里的钢笔,他的目光在殷墨和叶昔之间来回移动。
公司的外围守卫竟然连五分钟都没有支撑住。这让始终不动声色的列昂尼德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焦急。他们三个人此时正快速地穿行在阴暗的地下走廊中。殷墨在叶昔身后,他状似无意地用枪柄碰了碰叶昔垂在身侧的手。
叶昔轻微地摇头。下一刻前面的列昂尼德忽地转回身来,看向两人:“快点。”
叶昔笑笑,示意殷墨走他前面。俄国人快步从囚房门前走过,似乎已经无暇顾及那位不久前抓获的c国特工。叶昔步幅不变,眼角余光扫过铁门上的小窗。
上层的枪声已经停了。列昂尼德眼睛里头闪着狠戾又疯狂的光。袭击者轻易便攻破了公司外围的守卫,此时枪声的停歇便只有一种可能。他们走的路并非通往公司大厅。
徐子敬看着三个人的脑袋从窗口上晃过去,他单手撑上床边的窄沿儿,另一只手抬着那气窗,然后有些艰难地将身体探出去。
枪声重新响起,向着地下室的方向。
殷墨咬牙切齿:“他们是冲着货去的。”
列昂尼德加快了脚步:“殷先生,我们还是先从这里离开的好。”
袭击者已经进入底下走廊,为首一人做出分散搜索前进的动作。俄军的标准战术动作。
徐子敬轻轻呼出口气,他此时正站在外面的地面上,来自树丛的干冷的空气刺激着鼻腔。他努力地克制了伸个懒腰的冲动。男人压低了身形,将自己隐没在建筑物投下的阴影里。
与此同时。四层的办公室里,王祥紧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进度条。他向来是个善于见风使舵的人。如今情势不妙,叶昔和徐子敬的身份已经确定无疑,而他也已为自己找到了下家。老公司的情报应该可以帮助自己开个不错的价钱。枪声还响着,王祥的动作不禁焦急起来。他在房间里快步地走动,电脑上还显示着正在下载文件的图标。
徐子敬从倒在地上没了声息的守卫身边儿拿过他的突击步枪。他动作熟练地检查了下枪械,然后转身离开。
地下室里没有人。那个领队将还放在桌上的一些文件折叠起来收好。他看上去对战果还算满意,而这显然还没到结束的时候。
周围已经完全沉默了下来。徐子敬在安谧中听见自己的呼吸。枪托顶在他的肩膀上,食指搭上扳机。他的视角不错,站着个制高点,风从耳朵边上呼呼地吹过去。没有瞄准镜。男人只是眯起眼睛,一寸一寸地扫视着下方的动向。深夜的温度让他的手指有一点僵硬。
男人在下一秒忽然一个翻滚转回身去,房顶子上的的水泥边沿硌得他肩膀和后背生疼。枪口直直指向身后的人。
来人带着面罩和头盔,看不到面目,一身黑色在夜色中几乎难以辨认身形。而徐子敬只是挑了挑眉梢,他用了俄语:“阿尔法?”言简意赅。
来人似乎并不打算说话,只是向着下面做了个手势。
而徐子敬的枪口并没有因为基本可以确定的身份而放下一寸。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