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笑起来,虽然算不上愉快。——多么愚蠢啊,一个特工爱上另一个。
有些时候把你逼到疯狂的境地,不过是因为冷静,抑或感情。
太冷静的人,只能任由那感情在心里烧灼出焦痕,而爱得太深的,甘心被必须的冷酷逼得体无完肤。不过就是你情我愿,互相折磨。
列昂尼德像是享受一样地观赏着高清屏幕上那个俘虏紧闭的眼睛和那所昭示的,近乎于疯狂的痛苦。
门忽然被推开。叶昔从外面走进来,他声音冷冷,带着点儿不易察觉的怒气:“让他流血流到死是不可能掏出东西来的。”
列昂尼德笑笑,他心情不错,连电脑上的监控画面都没有关,任由叶昔走到他的身边儿居高临下地盯着自己。俄国人慢慢道:“我以为叶希望徐先生多经历一些。”
叶昔哼笑一声,道:“的确。”他眯了眯眼睛,列昂尼德的屏幕上那个人的脸孔清晰可见。叶昔的目光在徐子敬的脸上停留了一秒,然后飞快地转开。他淡淡道:“只不过,那人向来都不是什么容易说出真相的角色呢。”
列昂尼德沉吟了片刻,道:“可以,公司已经把徐先生的审讯全权交给你啦,叶。”俄国人冲叶昔眨眨眼睛:“随你处置。”
叶昔微笑了一下,然后二话没说转身出去。他在门边停了一步,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监视器开着无妨,不用玩这些把戏。”
列昂尼德看上去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颊。
徐子敬还真有些困了。他打了个哈欠。不远处的监控探头好像忽然被关闭了,就像在表示什么一样。男人有些嘲讽地笑了笑。他的表情似乎在一瞬间变得平淡了,甚至还带了一点无所事事。嗯,无论监视器那边儿的是哪位,大概为他那点又隐忍又苦逼的表情感慨了一番吧。
选了这么条路,他自然知道什么叫自作自受。而他们都是不错的演员。
地下室的门再次响了一声。刚刚离开的人脚步稳健地朝徐子敬走过来。徐子敬懒洋洋的睁开眼睛,他咧嘴笑了笑:“怎么,舍不得我?”
叶昔斜睨他一眼,并没答话。他手里拿着些纱布之类的。
徐子敬瞧着叶昔走过来动作利落地脱掉了自己的衬衣。皮肤暴露在寒冷的空气里让男人的肌肉有些僵硬。他咬紧了牙齿。被血液粘合在一起的衣料和皮肤被飞快地揭开,带着撕裂的疼痛。
徐子敬眯起眼睛。叶昔一只手中赫然是外科用的针线,另一只手扶上徐子敬的肩头。而不知不觉之间手心里已多处一枚小小的芯片。徐子敬咋了咋舌,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生生被按进伤处血肉里面,疼痛让脑子里像断了线一样噼里啪啦地一阵火花乱闪。叶昔的脸近在咫尺。
男人舔了舔嘴唇,他声音很低,莫名地就带上了渴望的味道:“如果我说我现在想亲你,你会不会给我来个痛快?”他眼睛里带着嬉笑的意味,却因为疼痛而难以在脸上形成一个笑容。他慢吞吞地将视线在叶昔的脸上来回移动。
叶昔忽然微笑了一下。
他把嘴唇印上徐子敬的。
49囚犯待遇
那个人的嘴唇是凉的,并且干燥。叶昔并没有加深这个吻,也没有闭上眼睛。徐子敬的脸孔近在咫尺,他可以看到他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徐子敬似乎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便是微微放大的瞳孔。
两个人的唇叶契合出漂亮的形状。
呼吸之间气息缠绕,徐子敬不着痕迹地呼吸着那个人身上极清淡的味道,混杂着他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他忽然开口说道:“我觉得这应该不是个玩笑吧?”
徐子敬说话的时候嘴唇碰在叶昔的唇上,带起一阵细微的痒。叶昔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淡淡地开口。“不是。”
然后重新吻上来。
徐子敬的笑容形成到一半,然后被急切的呼吸冲淡。他还被绑在那把沉甸甸难以移动的椅子上,而男人努力地支起身体去更多地所求对方的嘴唇,对深深勒进身上的绳索毫不在意。而叶昔微微张开嘴,放任那个人的舌头长驱直入。两个人的吻不断地加深,发出啧啧的水声。而叶昔的手一直按在徐子敬的伤口上,仿佛血液也成了催化剂,铁锈味儿和那种黏腻又温暖的触感,然叶昔低低地笑了起来。
男人的笑声被毫不放松的吻弄得断断续续,听起来像是粗重而怪异的呼吸。徐子敬的双手还被反铐在身后,看上去有些滑稽。而叶昔的另一只手慢慢地扶上了徐子敬的后脑。他用力地将他拉向自己。徐子敬的舌有些粗暴地掠过叶昔的齿列,两个人的津液来回交换。
徐子敬笑得有些气喘。他慢慢地道:“难得。”
叶昔挑挑眉梢。他也微笑了一下,然后道:“徐先生近些天辛苦了。”男人直起身,他的视线离开了徐子敬的脸,集中到那伤口上。
徐子敬眨眨眼睛。他忽然道:“不会给你多少好处。”他像是已有所指,又像是单纯的一句嘲讽。
而叶昔只是淡淡地哼笑了一声。他拿起手中的针线,直接开始缝合徐子敬的伤口。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针头戳进血肉里的疼痛而将还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
叶昔手上动作细致准确,而徐子敬只是咬紧了牙关一声不吭。从监视器上可以看见男人突突直跳的面部肌肉。肩膀上已经疼得麻木,而徐子敬依旧在思考刚刚半截子打开的监控探头究竟有没有看到之前叶昔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