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怎么有人可以那么耀眼,那么让人心动。
这几周校内一直在流传他不好的留言,骄纵,任性,张扬肆意的性格在这所严谨的校内不被苟同。
但我却觉得是他的闪光点,那么特别,引人注目。
不,我在想什么。
我不能让一个人刻入我的生命,我注定是孤独的。
我无法给他快乐,我古板,无情趣,凉薄,骨子里是腐烂的。
未来一板一眼,是规划好的。
他的未来必定无比绚烂,我不能拉着他和我一起堕入深渊。
他值得最好的。
我没有回复他的热情,看他的时候我的面容该是漠然冷峻的。
☆、救赎x回忆
陆睿看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的顾瑾瑜轻声叹了口气,眼神深邃的注视着顾瑾瑜,这时候的教室已经没有人了,显得有些空旷。
他在纸上细细描绘着顾瑾瑜的轮廓,眼里满满都是柔和。同时脑里却在思索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总感觉几日未见的顾瑾瑜身上的气质发生了些许变化,往日的锋芒仿佛已经消逝。
剩下的便是好像已经被岁月磨平的菱角.
让他感觉十分不习惯,甚至有些心疼。
顾瑾瑜在陆睿叹气的时候就醒了,他察觉到陆睿有些炽热的目光,他故意发出几声嘟囔,表示自己已经醒了.
他有些朦胧的揉了眼睛,等视线清晰的时候才发现陆睿已经错开了目光。
陆睿将桌面的草画盖上,沉声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事,你还好吗?;
顾瑾瑜沉默片刻,摇摇头,没有回答。
只是朝陆睿轻点下颚,道:“已经很晚了,先走了”。
陆睿挺直腰板,并没有让顾瑾瑜发现他的僵硬,他的眉窝略微凹陷下去,显得有些阴郁。
他垂眸看向窗外,夕阳的余晖将顾瑾瑜的背影拉长,直至消失。
他的眼神有些黯淡地,他抿了抿唇,下巴勾勒出一抹坚毅的曲线。
顾瑾瑜刚走出校门,就发现顾清源的身影。
顾清源背倚着棵大树,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蕴出一圈圈淡黄。
仿佛是察觉到顾瑾瑜的到来,他转身正对顾瑾瑜,他的眉梢弯弯,眼眸清清亮亮,荡着水光,脸上的小酒窝深深的嵌入。
他笑,顾瑾瑜也笑,有种久违的感觉了。
顾清源道:“哥哥打算什么时候回本家呢?”
顾瑾瑜笑道:“现在还没有这个打算,再过段时间吧。”
顾清源又道:“哥哥已经很久没有对我笑过了,真温暖啊。”
顾瑾瑜伸手揉了揉顾清源的柔软的黑发笑道:“人总是会变的,只是突然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能强求,还有要懂得珍惜眼前人啊。”
他心里感慨,还记得顾清源刚和继母来顾家时,小小的一团,软软的,却总爱黏着他.
现在已经长得比自己还高了呢。还记得自己当初对顾清源的感情很奇怪,疼惜又嫉妒。
人有时会因为别人侵犯的自己的利益而变得心思狭隘,难以容人。
只有经历过一些事情,感觉到金钱,情爱,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心态才会慢慢放宽,学会宽容和淡然。
他真的成长了呢,所以在面对顾清源,昔日的情敌,只剩亏欠与遗憾。
顾清源耳边际染上淡淡的红晕,将头埋在顾瑾瑜肩上。
在顾瑾瑜耳边道:“父亲昨日整理书房,发现母亲的遗物,他希望你可以回去拿。父亲昨日又问我你什么时候搬回顾宅。”
顾瑾瑜在顾清源耳边低低笑道:“好,过几天我会回去的。至于搬回顾宅,再说吧”
他的热气轻轻地呼在顾清源的耳边,并没有注意到自己肩膀上顾清源瞳孔突兀的扩大,双拳紧紧的握住。眼里是诡遽难辨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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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瑜在回到住处后仔细的思索过往的记忆里,前世的记忆里并没有母亲遗物的回忆,自己在前世也并没有出现过这一茬,难道是蝴蝶效应吗?
他揉了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来越容易疲惫了,感觉一切都很力不从心,不过不管怎么样,一切都有了好的开头,路是走出来的。
人生不过短短几十年,今生他必定要坚持自己艺术的道路,人这一辈子,只有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才会感觉快乐与充实。
他将前几天购买的向日葵种子种植在花盆里,喷洒些许水珠,心情很平和.
他想:日子总会越来越好的。
他拿起放在书桌上的小提琴,扬起下颚,将小提琴架在脖颈,拉动琴弦,闭上双目,奏起了《秘密》.
琴声抑扬顿挫,仿佛把他拉回童年与母亲相处的日子里。
母亲眉目清秀,淡眉如秋水,不施粉黛,笑容温婉。
她有如黑丝绸般的秀发,幼年时常把自己抱在腿间,给自己演奏《秘密》.
她常说:“天若无霜雪,青松不如草。地若无山川,何人重平道。”
总是强调品格的重要性,而自己有时顽劣,总是人小鬼大的把母亲堵得无话可说。
母亲总会静静笑道:“我的瑾瑜,我希望你一世常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世安平”。
他想了想母亲那时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呢?
她的眼中虽然总是蕴满淡淡的哀愁,但她又是豁达的。
她深爱父亲,父亲不爱她,总是流返烟花柳巷之处。
她不闹也不怨,只是时常对自己说:“瑾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