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和喘息。
“对不起。但是……”
濑户用力捏住自己的手腕,难过地看著发丝下剪影一般的脸。
“……对不起……濑户先生,我没有办法……对不起……”
颤抖的哭声从发丝下传出来,天籁双手捂住脸,却挡不住泪水从指间滑落。
“没关系,你不要勉强。我不是你的客人,只是你的仰慕者。如果你放不下他……”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濑户先生,他没有背叛过我,是我……是我的错……”
“……都是我的错,如果我没有和他在一起就好了……如果我没有生下来就好了……我……”
“……我是杀了自己最爱的人的凶手啊!!!!!”
“那一天,他和我一起被推进了手术室。他在我的耳边笑著说:真野,这样我就真的永远在你里面了呢。无论到什麽时候,我们都在一起……”
“……那一觉,我睡得好长,好长好长。我梦到我们又回到了英华,我们在舞台上表演,我穿著公主的和服为他泡茶,他中毒倒在舞台上,满场是激烈的喝彩……可是我突然好怕……我抱住他……”
“……他睁开眼睛,还是那样微笑著说:只要能喝到你的茶,就算毒死也很幸福……”
“……结束之後,我们互相道别,各自回家。可是回到家门口,我突然想起来,我们不是住在一起的吗?可是我再回身去找他,却怎麽也找不到了……”
哽咽的声音堵塞了声音,天籁的手指抚摸著腰上的刀疤,满眼悲怆得无以承受。
“难道?他已经……”
无声的摇头。
“……手术成功。医生说,只要我们两个身体恢复顺利,就可以一起出院了……可是,只是三天而已……他的身体迅速的坏下去。什麽都来不及了,就算我把他的肾再掏出来还给他,也谁都救不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我……如果没有我的话,他本来应该健健康康地活在世上的啊!是我害死了他……是我害死他的……”
天籁的情绪再次癫狂起来,濑户只好用力按住他,一边在他的耳边大喊:
“你镇定一点!难道他会希望看到你这样子吗?!新城给你的生命难道是为了让你痛苦吗?!”
新城!……
熟悉的名字彷如将那个人的笑脸映在眼前。天籁整个人瘫了下去,无力地捧著脸,哭声像被扼住喉咙的幼兽的垂死挣扎,柔弱而刺耳,无助而绝望……
“……润……呜呜……润……”
“对不起,让您看到我这麽难堪的一面,改日我再向您正式道歉。”
天籁系好最後一枚扣子,充满歉意地向濑户京一郎鞠躬。
“不,是我太唐突了。我没有想到你的状况,还擅自把你带到家里来,是我伤害了你。”
濑户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天籁面前,拉住他的手。
“不。其实您能来找我,我真的很高兴。那件事之後,我一直找不到自己活下去的意义。明明是我害死了他,他已经走了,我还在世上,为什麽?可是我的命是他给的,我已经杀了他一次,我没有办法再杀他的第二次……可是要活下去的理由,哪里都找不到……”
天籁的泪水再次流下来,滴落在雪白的衣领上。
“……所以想说,至少我的命对您来说是有意义的话……可是,连这样的事,我也做不到……”
濑户托起他的脸,帮他轻轻地擦去脸上泪痕,然後立刻又有新的眼泪涌出,濡湿了擦乾的地方。
“活下去的理由不就在这里吗?你不能接受我,不就是因为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吗?”
男人的手指指向腰间的伤痕。
漂亮的眸子一下子大大地张开,随後轻轻地合上,泪水汹涌而出。
“……是啊,我们还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交叉的胳膊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腰,好像抱著什麽比生命更珍贵比眼珠更脆弱的东西似的。
“你说的对,你确实是没有资格孤独的人,也不再需要任何人的影子了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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