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把药又塞了回去,幸好幸好,幸好还没掏出来。
正准备堆个笑脸给蓝王图胡编乱造解释一下,可还没转过去,蓝王图就从后面狠狠拉了他一把,永安一个不防,被他拉得踉跄几步,站定了才发现蓝王图一脸的山雨欲来风满楼。永安直觉不好,想要往后退,却被蓝王图上前一步拉住,他不敢挣脱,抬起头颤着声道:“将,将军?怎怎怎……”
蓝王图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恶狠狠盯着永安,那眼神里的复杂让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永安也无法看懂。
刚才,蓝王图看见永安静立在那里,右手伸在左边袖中迟迟没有动作,但最后,他仍然看见了那个已经露出一角的白色布包。
本来他可以继续悄无声息看着,看永安下一步是否要做他所想的那种事,然后将他抓在当场,任他巧舌如簧,也定没有办法逃脱罪名。
可是他犹豫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忍看见这样肮脏残忍的结局,被剖光一切血淋淋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蓝王图抓着永安的肩膀,语气沉静,道:“我问你,你想干什么?”
永安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胆怯,于是他便恭恭敬敬道:“小人要给将军倒水啊,想试试水……”
“你袖子里装的是什么?”
蓝王图打断永安的胡扯八道,虽然他不想看见那样的结局,却仍然想知道,是什么?为什么?
永安心慌得不行,被他看见了,怎么办怎么办!
蓝王图见他脸色慌张了起来,又并没有要把袖中东西掏出来,便放下捏着永安肩膀的手,摸到袖子边缘狠狠扯了一把。
本来只想以此吓唬一下永安,让他乖乖招了,谁知用力太大,永安半边衣服都被他扯下了肩膀,脖颈胸膛凌凌乱乱露了一片。
如果不是像一包火药一样应声而落的布包,永安想,他一定要跟蓝王图好好讨论一下如何控制自己力气这件迫在眉睫的事!
他把衣服拉上来,虽然依然凌乱,但好歹把自己包严实了,大半夜太冷了。
蓝王图看着那个白色布包心情复杂,他道:“我最后问你一遍,这是什么?”
永安微垂着头,眼睛偷瞄着四周,想着这种情况下和蓝王图单打独斗杀了他然后自己逃跑的可能性……有没有?
“说话!”
被蓝王图一声大吼拉回了思绪,永安抖了抖,瞄了一眼地下的东西。
嗯?
嗯!!!!!
永安睁大了眼睛,老天爷,这个布包是什么玩意?这这这……他包“醉和尚”的是一块颜色偏黄的亚麻布,可这个……
他猛然想起来,这是……他在小花园拿回来的“玉楼春”!
好像在给茶水下了“醉和尚”之后,剩下的就被他顺手塞进腰封里了,刚才犹豫的时候他也忘了,以为药还在袖中,所以伸手去掏的,原来是玉楼春?
这一会的沉默之中,蓝王图已经被磨尽了耐心,但他仍然压制着自己,道:“你知道不说会有什么后果。”
后果?永安欲哭无泪,我要是告诉你这是□□,你说会有什么后果?
“将军,这是小人的药,小人生来有疾,身上一直备着……”
声音越来越低,永安也知道,这理由太没有说服性了。
蓝王图再也沉不住气,捡起那个布包然后打开,白色粉末,嗅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他也不能分辨这到底是什么。
“你不说是吧,”蓝王图站在永安面前,他比永安高了大半个头,凑近之后他一手卡着永安下颌迫使他抬起头来,另一个手捏着那包药,语气阴恻恻的,“你以为我没有办法吗?”
永安觉得自己下颌骨都要被捏碎了,他已经在想要怎么样告诉蓝王图这是□□了,可是谁来告诉他,到底怎样才能说了以后不会被杀掉啊!
蓝王图冷笑一声,“你不说,我就把这药下到贺楼敛的饭食里,然后告诉所有人是你干的,贺楼敛是北燕贵族,又是洪真的表弟,无论这是什么,你都难逃一死,不,或许生不如死。”
这话的内容配着他刻意压低的语气,产生的摄人效果非常明显,因为他感觉到了永安的惊恐和惧怕。
其实,永安是在想,这么多的剂量下给贺楼敛,就他那跟自个差不多的小身板,不得精尽人亡。
哎,他见过好几个鲜卑人都生得很高大,这贺楼敛为什么不一样呢?
思绪已经飘到很远,永安眼神都空了,结果,在蓝王图看来,这就是他心虚的表现。
他手上加重了力气,永安轻呼一声终于回过神来,两人距离很近,永安几乎能感觉到蓝王图的呼吸,他突然就萌生了一个想法,一个他之前想过很多次但从没打算自己来实施的想法。
无论如何,得先过了今晚。
永安也顾不得思考太多利弊,现今什么解释都没用,谁让他一时大意被蓝王图抓住了。而且,现在药在蓝王图手上,不论他是要真的去拿贺楼敛开刀,还是用什么其他办法,永安都知道,自己不会有好结果。
他今年二十四岁,没跟人拉过手,没跟人亲过嘴,但他此时却用尽了所有的勇气,一手握上蓝王图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腕,一手揽住他的脖子,向前一凑,就贴上了蓝王图的嘴唇。
他动作笨拙,不过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了!而且,这种霸道地直接堵住对方喋喋不休嘴唇的做法果然才是男子汉所为!
蓝王图感受到温温软软的嘴唇就那么贴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