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困顿,萎靡不堪。
“去钓鱼吧!”和尹春晓睡了一晚上,小军认为多少有点战友情谊,提议了一个颇为放松的休闲娱乐项目。
“钓鱼挺闷的,你们小孩子坐得住?”谢徽问。
小军摊摊手,“那也没办法啊,晓晓哥一晚上没睡。”
尹春晓:“……”
许安宁立即睇了过来,好笑的问:“他折床?”
尹春晓连忙点头。
小军小大人似的撇撇嘴说:“可能是吧,长吁短叹一晚上,翻完烙饼贴纱窗,可能是太兴奋了吧。”
“他不是兴奋,是不安!”许安宁犀利的切中红心,视线扫到两眼发直的尹少阳脸上,心说这个才是兴奋的那一只。
尹春晓啐道:“裹什么乱,他一小孩子睡得屁是屁鼾是鼾,哪有闲工夫管我是翻烙饼还是贴墙根?”
“晓晓哥,我没说贴墙跟,是贴纱窗!”
尹春晓语塞,愤愤然别开了脸望天——破早晨!这绝对不是值得期待的一天!
尹春晓就像是一个预言帝,早餐还没吃完,谢徽的手机就响了,众人见他没听几句脸上一变,慌忙劝道:“妈,您别急,我们这就回!”
“出什么事了?”许安宁忙问。
谢徽边收拾东西边说:“你先别急,咱妈让我们路上小心开车,她现在只是接了个电话,乡镇府打来的,说是乡里要下来人,晌午才到,我们现在走,赶得及。”
迟小捞已经在招呼孩子们各自收拾,尹少阳谢徽和尹春晓快速收了帐篷,不到一刻钟,连人带东西全装了车,结束短暂匆忙的野营,踏上了返程的路。
看得出孩子们很失望,但是谁也没抱怨一句,后座的尹少阳手里抱着最小的叮叮,小孩手里抱着一罐饮料也不喝,怏怏的看着窗外,就像是多看一眼赚一眼,尹少阳瞅着孩子这样,心里一阵阵泛堵。
他想起六年级时一次亲子夏令营,那会刚转学到城里,乡下的学校没那么多尖板眼,什么“亲子夏令营”。
他不会对任何人说,他心里其实是隐隐期待的,只是性格生就了,总想着自己不说等作为父亲的那个人去发现。
他把学校的告厅的茶几上,第二天在出发的大巴候车点,果然没等到他的父亲。
一辆辆大巴载着同学和家长先后开走,他一个人坐在空荡无人的站台,现在回忆起来,已经记不起当时的心情,只记得后来听到车子停靠的声音,他抬头,看见父亲从私家车上要紧不慢的下来,当时他气冲冲的迎上去吼了一句什么,然后掉头就走。
来不及看父亲当时的表情,唯一记得的是,从来一身西装的老爸,破天荒的换了身运动服,还有一双崭新的运动鞋。
他一直想,如果是尹春晓的亲子夏令营,父亲一定不会迟到。
然而这一车孩子们,从昨天到今天的各种表情,无一不告诉他,能有一位亲人愿意参加你的夏令营,你已经很幸福了,迟到了又怎么样?总比提前退出你的生命要好。
郁闷的叮叮安安静静的睡着了,安稳的小脸把贴在尹少阳胸前,这样的孩子会把任何一个对他善意的人都给予信赖,尹少阳心底某个最柔软的地方隐隐发着烫。
透过后车厢的窗口,看到迟小捞和许安宁正靠在一块说话,许安宁没心没肺的说笑着,然而两只绞在一起的手却始终没有分开过。
车子驶进村子里大概是十一点钟,正是各家女人准备午饭的时间点,许家院子里却围了好几个女人,看到车子开回来,被围在中间的许妈妈三两步跑了出来,神色焦急,满脸的热汗。
许安宁从车子后面的货箱跳了下来,一把抓住了许妈妈的手:“妈,这是怎么了?”
许妈妈看了一眼后面跟上来的谢徽,“民政所张所长说市民政局的领导要来,他刚在电话里给了口风,事情可能不妙。”
从车子里下来的几人不约而同沉默下来,连一回家就进屋的许安年都察觉到家里可能有大事发生,他必须得待在这和大家伙一块帮妈妈助威。
他们这才刚回,就有人声远远的喊:“许家嫂子,那些人来了,有三辆车,已经进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了汽车行驶的声音,许妈妈搓搓手,准备出院子,想不过又摘掉围腰随手一塞,六神无主的走出了院子。
其余几个大妈大婶们也跟了出去,隔壁家的婶子抱着小满,不知道该不该跟上去,许安宁将小满接到手里,小家伙不知道愁滋味,看到换了个人抱,咧开光牙板儿咯咯直笑。
不一会三辆车驶到了许家院子门口,前后车门纷纷打开,上十个人围着一个领导模样的人下了车,那人首先是背着手有模有样的视察四周环境,等看够了,一行人才前前后后径直往许家院子里走。
许妈妈跟了上去,最后面的张所长叫住了她,“你先别去,最前面的是市民政局的李局长,等会他问什么你答什么,别说错话。”
张所长嘱咐完就连迈小步子跟上了前面的队伍,凑到李局跟前,笑说:“镇子里原先的福利院潮气大,一到夏天墙头就脱皮,修也修不好,正巧当时许勇为了救落水的孩子去世,后来被评为了英勇模范,乡镇府的就给许家嫂子安排进了福利院,后来就干脆搬到了他们家。”
李局意味不明的瞅了他一眼,张所长摸不准是个什么意思,连忙笑道:“您看看,他们家为了几个孩子的成长环境,还盖了楼房,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