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明白。”杜传略笑着接受梁十三的赞扬。
“无战庄也算得上厉害,这四年来居然能顶得住我们一波接一波的攻击,若不是他们的‘主人’不在的话,恐怕到今天无战庄依然会安然无恙吧?……对了,日门月宫那边最近有动静么?”
这问题一出,杜传略的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没有,信部那里最近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恐怕,那几人已经不在包围圈内了吧。”梁十三依旧笑着叹息一声。
“帝君何出此言?虽然一年多前有位蒙面人突破了我们对日门月宫的包围,但……”
梁十三手一收,那些闪闪发光的银针瞬间消失无踪,“若本君没猜错,那个蒙面人,定是‘兵王’烈百逸。”
杜传略皱了皱眉,“帝君是说……若那个蒙面人便是烈百逸,那么江湖上的事,岂不是已传进日门月宫里去了?但为什么这一年多来,都未曾听到那几个人的消息?”
梁十三眉间一宽,道:“恐怕是因为‘他’还未超越日月双君吧。”
杜传略略微一停,又回道:“但姚悾溪那方面并没有什么消息啊。” 姚悾溪,是夜圣教自多年前便放在日门的奸细。“帝君怎会突然问起这事呢?”
梁十三道:“自然是因为无战庄那个‘主人’了。你记不记得月前报上来的京城分教遇袭之事?”
杜传略道:“当然知道……虽然在手法与武功上都有些日门月宫的气息,但这可当不了证据啊。”
梁十三道:“本君最近心神有些不稳,恐怕……是‘他’来了啊。”
杜传略一时语塞。
自己是与帝君一同长大的人,虽然越大,帝君的心思便越叵测,但自己依然能从对方的小动作或表情看出些什么。
而六年前的行动,自己也是唯一一个远远看着梁夏二人的人。自然知道,其实当年帝君也是深受影响的。
当然了,自己并不知道帝君对夏古月的感情是否便是——爱。
帝君也是人,是人就不能避免有感情,因此若夏古月再度出现,恐怕会对帝君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而这种影响,六年前他就曾经看到过了——那是帝君生平第一次,第一次如此狂浪凄凉地笑。
那种笑根本算不上笑,相反地,竟令人联想到哭这个相反的词。
况且,当年的计划原本是打算让夏古月与日月双君打起来,好让他们两败俱伤,永远不能再过问江湖事的,但最后的结果……帝君并没有挑动双方的情绪,而是直接让那三人选择。若是一切按原计划来,恐怕现今江湖上,已再没有日门月宫的存在了。
为了夜圣教,为了帝君,自己绝对不可以让夏古月闯来。
梁十三闭上眼睛,“书虫。”
杜传略连忙收拾心思,免得脸上表现出什么,让梁十三看出端倪,“属下在。”
可惜——
“不要打歪主意。”梁十三似笑非笑,眼睛慢慢睁开,道,“他要来,就让他来。如果他能在此时便出现在本君面前,证明他已成功地自日月双君手中逃出,甚至打败了那两人。你的武功虽然还不错,但六年前已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对着他时,恐怕是更没有把握的,你千万不要乱来。”
“可是帝君……”
“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且不利于武道上的追求。若不能破除这心魔,本君又如何再上一层楼?”
杜传略低头,“属下……明白……”
梁十三道:“不说这件事了,两个月后的事,准备得怎样?”
“帝君请放心,怎么说这也是圣教第一次以主办方主持的盛会——虽然不过是让些无名小辈上去班门弄斧一下——该调度的人手、场地的准备、宴请的宾客……都已安排妥当了。”
难得地,听了这句话,梁十三向来冷淡的眼眸里此时突然染上了一点调皮的笑意,“真好真好,想来圣教真是人才济济,长江那帮叛徒的事也不过才发生十来天,五行使就已经摆平了,而江湖新人比武大会之事又有书虫你操心……本君心里真是大慰啊。”
杜传略从梁十三古怪的态度及言语中似乎觉察出些什么:“帝君……”
“好了好了,今天也讨论得够久了,本君有些累。”
“呃……那,属下告辞了。”
怀着满腔的疑惑,杜传略终究还是离开了梁十三的书房。
而这个决定,当天晚上,他就后悔了。
因为那天晚上,梁十三便离开了隐月谷,只用纸条留下一句让人哭笑不得的话。
——本君回来之前,教里的事拜托了。
梁十三从来不是一个玩心重的人。
虽然他也不是个工作狂,但抛下夜圣教的事务不管,独自一人跑到不知哪里去,这可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大概,江湖上又要出什么大事了吧?
“帝君要去哪里?”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阻止了梁十三飞若流星的身影。
梁十三瞬间由极速瞬间停顿下来的身法简直完全违反了自然法则,看着那个自阴影里走出的人影,他笑道:“这么快便回来了?”
“若不快点回来,恐怕便见不到帝君这一面了。”唐漾人恭敬地行礼。
“这里又没其他人,十……漾人,你我之间不需要这种客套吧?”梁十三顺了顺被夜风吹乱的头发。
“我是帝君的属下,这种礼数自然是必须的。”唐漾人态度依然慎重。
唐漾人是个与梁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