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武令朋开始忐忑,忐忑过程中他师兄说:“下回他们叫你做你别做。”
武令朋又开始“对不起”的时候,许存道没听完他那无休止的道歉就走了。
把拖把架高在清洁室水槽的武令朋依然在忐忑于许存道与往常不一般的不佳面色,那时他手机响了。
他发现是班花的时候有点儿惊诧,接起电话听到对方带着哭腔的时候越发惊诧。
“临盆。”班花的声音里哭腔极重。
“班班长,你怎么了?”
“你现在有没空?我想见你。”
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武令朋傻傻地说:“我在实验室。”
“你出来吧,我在学校门口等你。”
“有,有什么事儿吗?”
班花开始哭了,武令朋慌了神,说:“你、你在哪个门?我、我马上就去。”
“我在西门。”
武令朋去到西门的时候,华灯初上,夜幕浓重,就好似任何一部会发生在夜里的文艺片一样的场景,班花站在西门附近天桥下,低着头,擦着眼泪。见武令朋过来,扎进他怀里呜呜地哭起来。
武令朋僵着身子,等班花哭了接近五分钟,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打,打电话叫师兄过来。”
“你敢?”班花扯住他胸前的衣襟,抬头泪眼怒瞪。
“那,那怎么办?”武令朋的手缩到自己身后,越发僵硬。
“陪我喝酒。”班花擦干眼泪,跩出他缩到身后的手,武令朋的手挛缩成拳状,班花拍了一下,他就是不松手。
杜明明恼怒了,丢下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武令朋站在原处问道:“班班长 ,你上哪儿去呀?”
“我去酒吧,去yī_yè_qíng。你敢告诉许存道我当众脱衣服。”
那之后,武令朋只好跟在班花身后。她开始在学校附近逛街,逛了一个多小时以后,进了一家酒吧。武令朋随她进了那家酒吧,等她喝完酒,开始被人搭讪,然后武令朋就把她拖出了酒吧。
杜明明开始呕吐,一边吐一边哭,引来了无数侧目,武令朋只好背着她往学校方向走,走到一半她吵着要下来,武令朋放她下来,她就扶着墙,进入了挂着“某某宾馆”招牌的门面。
等武令朋追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拿了身份证,开了间房。武令朋要拽她出来,她说:“我要哭,喊你非礼我了。”
杜明明跟着服务员进了房间,武令朋在门口徘徊,掏出手机,杜明明在房间里看见了,在服务员面前作势要脱衣服,吓得武令朋把那服务员推出了房间。
然后杜明明就坐床边发呆。武令朋站在门口,不敢把门关上。
“我今天说:你再这样,我们分手吧。”班花毫无预兆地说,“他居然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谈恋爱三四个月,我暗示了多少次,他居然每次都没反应,今天我明示了,他竟然说:这种事,结婚以后做才好吧?长得那么高大,居然是个没种的。”
武令朋说:“师、师兄是珍惜你,才,才这样的。”
“我把衣服都脱干净了!他看都不看的!有这么羞辱人的吗?”杜明明叫道。
武令朋悄悄把门关了。
杜明明于是又开始哭,说:“对我是挺好的,再晚都接我下班,不让我掏一分钱,饿了给送饭,冷了给添衣,竟是个没种的,奶奶的,老娘这么作践自己了,他竟然”
哭着爬到卫生间,又开始吐,武令朋拍着她的背,心里一阵酸一阵麻一阵疼一阵扎,却不知道为什么。
好容易吐完了,杜明明漱口,然后从镜子里看武令朋。
“临盆,你是不是喜欢我?”
武令朋愣着没说话。
杜明明转过身,在武令朋阻止之前,飞快地脱了上衣,露出鼓胀的前胸,又解开胸罩。丢到一旁,然后抓起完全石化的武令朋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抬起头问:“想要吗?”
柔软的,从来没感觉过的触感。
杜明明把手伸入武令朋的胸前,抬头看着他,带了点儿鼻音说:“你好壮呀。”
那只手一路往下,试图解他皮带的时候,被他抓住了。
本以为会被抱紧的杜明明在发现自己被推开的时候愣住了。
武令朋说:“师兄是个很好的人,班长,难得有对你这么珍惜的男人,你自己应该好好把握。”
然后走到门边,拉开门,说:“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1-11
走在回学校的那段路,已经是夜色阑珊。街道两旁长年不衰的绿叶几乎遮挡住了黄色的路灯。三月的广州已经很温暖,只是到了深夜还是有些凉意。他走在没有人的街道上,不知道为什么,鼻头开始发酸。
他掏出手机,已经过了午夜。翻出许存道的名字和号码,看了一遍,放回兜里,又拿出来看了一遍,最后还是放回兜里了。
这么晚了,他应该已经睡了吧。不知为什么眼前一直萦绕的不是班花,而是许存道耳朵后那撮有些卷曲的黑发,以及他像文鸟一般的那个笑脸。被泼了丙烯酰胺也没有骂他,在他没有觉察自己被人欺负的时候就替他出头,为他拿了很多碟小吃,直到桌子都快摆不下,笑着看他,对他说你真的很像我弟弟的样子。
班花说的那些“再晚都会接我下班,不让我掏一分钱,饿了给送饭,冷了给添衣”,师兄是个那么好的人,她竟然还那样了。
武令朋吸吸鼻头,决定今晚的事,对他一字不提。
后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