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流莺原本还想拒绝,却听到方心玉询问残影的意见:“残影你意下如何?”
“无妨。”陆无一都开口让他送楚流莺了,他又怎么能说不好?
楚流莺没想到残影居然也同意,愣在原地。陆无一又补充道:“不过残影你要小心别暴露了身份。”
残影道:“会的。”
有了定论,残影便带楚流莺折返回空山派,傅弈舟他们又恢复了三人行。三人也不耽搁,立刻朝目的地前行。
当然,以陆无一的个性又怎么可能不跟傅弈舟邀功:“傅弈舟,我陪你演戏成功让流莺回去了,记住你欠我一个人情。”
傅弈舟一脸不解:“莺儿回去是因为想家了,又害怕自己会再遇到危险。故这与你我无关,欠你人情又是从何而来?”
陆无一听了他的话,怒气直冲道:“你敢过河拆桥?”
“阿一你又冤枉我了。”
冤枉个鬼!陆无一差点忘记了傅弈舟就是那么一个表里不一,言不由衷的混账小人。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聋了耳信了这贱人的邪?
陆无一气极败坏,又不管不顾抽出长鞭打算杀傅弈舟。还是方心玉出面阻止了。她实在不明白这两人好端端怎么又吵闹起来?除却两人敌对的身份外,大概两人是前世有仇,今世报应了。
吵归吵,三人还是马不停蹄地赶往苗疆。
纵然再怎么拖沓,浪费时间,终会到达目的地。
进了苗疆的地盘,三人却不能那么随意自由了。
正所谓入乡随俗,他们不知苗疆的规矩暂时只能静观其变。
幸而斗月教的教众也有苗疆中人,在此联系一下,便有人前来接应。
苗疆之地依山傍水,景致如画,如是寻常游玩观赏自是流连忘返。
苗疆也有许多派系,每个派系的建筑民风皆不一样,景色自然变各异。虽是如此,但却都供奉着同一个真神。
来人是位名叫古达里的年轻男子。他很敬重斗月教的教主陆无一,非常热心的带着陆无一和傅弈舟他们熟悉苗疆之地,还详细介绍了苗疆派系的由来和各自的风俗景观。
而能维系众多分开的派系,让其同一条心的是由各系长老选出来的神婆。在苗疆人眼中神婆是地位最高的人物,她的一句话能左右着各个派系。
但是要接近苗疆最高地位的神婆并不是一件易事。而且中原与苗疆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还不知道他们喜不喜欢外人到他们的地盘来找事。
古达里领着三人来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怕三人不习惯,便道:“教主,这里的寨子都依山而建,没有平地的房屋方便。若你们不习惯还请多担待担待。”
“无妨,能有个地方落脚已经很好了,多谢。”陆无一踱步打量着屋内。果然和中原的布局不一样,颇有一番新鲜感。
古达里受宠若惊,忙做出表达敬意的姿势道:“不敢当,教主你只管把这里当成你的家。我去找长老,长老如果同意,兴许教主就能见一见神婆了。”
“有劳你了,古达里。”
古达里殷勤地介绍屋里头的名堂就让他们自便,自己屁颠屁颠跑山上去找长老了。
一路风尘仆仆,方心玉也累了,她跟陆无一打了声招呼便回屋休息。陆无一尚有j-i,ng力,便想出门到处看看。
傅弈舟也跟他一起:“阿一要去哪里?”
“不要跟着我。”陆无一走在坡道上,顺着小径往下方走。听到后面的傅弈舟在跟自己搭话,没好气道。
居然还有脸贴过来,什么玩意儿?
他发誓,待盅毒一解,他会立马用匕首把傅弈舟捅成马蜂窝。
傅弈舟讨好地上前与他并肩而行:“阿一还在生气么?”
陆无一冷哼一声不理他。傅弈舟自讨没趣,摸摸鼻子便不再说话以免惹陆无一更加生气。
两人一路行一路欣赏着与中原完全不一样的景色,忽而听到远处有喧闹声。傅弈舟还在奇怪的时候,陆无一已经快步往那里飞奔而去。
无论到哪里,陆无一这多管闲事的性子还是改不了。为免陆无一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惹了不该惹的麻烦,傅弈舟只能紧随其后。
山脚下也有一个寨子。数十个房屋自下而上建起,远远看去连绵不断,像没有尽头似的。
就在这条寨子最前的空地上,一名少女蹲在参天的古槐下,捂着眼睛背向他们。在她身后则站着数个孩童,他们皆一动不动地定在那里。少女嘴里念念有词,孩童们便趁着机会悄悄向着她背后靠近。她突然停下,猛地转过头看向孩童们。孩童们在她转头的一瞬又立即定在那里,如石像般一动不动,姿势各异,非常好笑。
那名少女头戴无底覆额帽,银梳高垂,银花满发,耳环落肩,胸前坠着数层项圈,双臂皆佩银手饰。身上穿着黑底交领短衣,下身同色百褶裙,系花彩带,腰挂同色小包,打着绑腿,赤一双细足,一双清亮眸子仔细看着那些孩童,想从中看出些什么端倪。
有个单脚撑地的孩童似乎动了动,她便巧笑起来,声音亮亮的响起。说的是苗语,陆无一他们听不懂。
孩童认命的回应着,然后上前与她交换了位置。她欢快地跑到孩童中间,眼睛却瞄到了看向这边来的陆无一他们。
她似乎忘记了自己正在与人玩耍,丢下孩童们径自朝陆无一他们跑来。
靠近才确定,她年纪应该和楚流莺差不多大。长得十分秀丽,体态如燕子般轻盈。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