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拿在手里,然後倒向了林傲木然的脸,“你清醒下吧,干爹,现在在我面前装可怜可没用!”
水流到鼻腔後,林傲很快呛咳了起来,而紧绑在他胸前的束缚带让他更难受了。不过即使如此,他也不看冷云中一眼,不去哀求对方。
“好!我就看你能在这里撑多久!”冷云中重重地放下了杯子,叫了医生进来,他不客气地当面询问著医生要给林傲采取什麽样的“治疗”手段,而医生当然心领神会对方的意思,亲手拿眼罩蒙上林傲的双眼後,他对冷云中笑著点点头,“治疗这种病人有时候是需要比较极端的手段,我们会三天不给他送来水和食物,也不会让他上厕所,让他在黑暗和束缚里无所适从,以此达到刺激他神经的作用,冷先生,你觉得满意吗?”
“满意,满意,希望有效。”冷云中看著沈默的林傲笑了笑,“那我先走了,三天後来看你,干爹。”
冷飞一直在家里等儿子的消息,他知道今天儿子去医院看了林傲,想到前些日子林傲在他公司楼下发狂的样子,到现在他依然心有余悸。冷云中下午的时候才回到家时,显得非常累,他坐到了沙发上,回想起今天发声的一切,林傲想自杀,以及最後那番奇怪的话,什麽爱与不爱,到现在他还在想这些,可真是固执。三天後再看吧,看看他能忍多久,冷云中相信最後林傲还是得求自己的,到时候那麽自己就可以随心所欲地占有林傲了。
“他还好吗?”冷飞下了楼,问道。
“不太好,医生说他脑子真的有问题……”冷云中知道自己在说话,但是他更清楚现在冷飞是不会去医院看林傲的,那麽不管黑白,只有自己开口就行了。“现在医生在给他进行治疗,我想他会好的。爸爸,你别担心了。我去的时候,他还是骂你不是东西呢。”
“是吗……算了,他这人就是固执,一辈子都这麽固执,所以才会走上极端。你记得叫医生好好照顾他,可千万别虐待他,我听说那些精神病院经常虐待病人呢,他身体又不好,怎麽经得起……唉。”喝了点茶,冷飞耐心地叮嘱著儿子,在他心里,虽然林傲屡次伤他,但是有些东西也早就挥之不去了。可是这些话,在冷云中耳里听了却觉得特别难受,他冷笑了一声,告诉冷飞,“你就别瞎操心了,你知道林傲怎麽说吗,他说你在他眼里不过是条狗而已!你还对他那麽好做什麽!”
(二十七)
听了儿子的话,冷飞缄默无语。他从不知道林傲原来是这麽憎恨自己,但是他应该知道的,不然也就不会发生这麽多事了,两人之间的温情全部变成阴谋和复仇的送葬品,最後连儿子也被伤害,至於自己,那可算是罪有应得吧。在想到自己曾那麽伤害过林傲後,冷飞并没有对儿子口中的转述表现出太多的不满,的确,这样的自己,一次次伤害林傲的人,为了自己的平静生活而选择牺牲林傲的人,在他面前真的是连狗都不如。冷云中看著自己父亲那张更多是不知所措和黯然的表情,露出了一丝冷笑,这个没用的男人,到现在还是摇摆不定,不过也多亏了他这种摇摆不定的性格才让自己把一切进行的那麽顺利。
“叫人好好照顾他。”冷飞在楼下站了一会,又拖著疲惫的身子回到了楼里,那间小小的卧室似乎已经成了他的避难港,只要躲在屋子里,那麽什麽都不会再伤害到自己,自己也不用再去伤害到林傲。
对於冷飞善意的叮嘱,冷云中到现在还认为那不过是一种惺惺作态。他有时候也不明白,冷飞看起来对林傲那麽好,可是关键的时刻他却总是一个人站得远远的,这个看起来刚强果敢的父亲也只会说说,却从不想真正地付诸行动。那麽,这一切只能说明他是个伪君子,既然自己都能看清楚这一点,可为什麽林傲却仍会执迷不悟?冷云中有些疑惑不解,但是却又觉得自己嫉妒非常,他似乎看到,林傲和冷飞两人之间的感情已经更多是不用言语的了。
三天後,冷云中不动声色地又去了精神病院,路上那位谢顶的医师非常高兴地欢迎著这位财神,栩栩叨叨向冷云中说起了这几天林傲的反映。
“冷先生,您放心吧,我们严格监视著他,这三天绝对是水米未进,他连方便都只能在床上。”
听了医师的话,冷云中并没有意料中的高兴,他大概已经能够想象出林傲憔悴狼狈的样子了,那麽孤傲的人,他真的能忍受这麽残酷的折磨吗?而自己又是到底为了什麽这样苦苦逼他,明明知道这个死脑筋是不会向自己屈服的。
“怎麽样啊,干爹?”进了门的时候,冷云中还是换上一副无情的样子,他走到床边,看到滴到地上的尿渍忍不住皱了皱眉。林傲还戴著眼罩,他的嘴唇干裂的很厉害,微微地张开著,喉头也困难地吞咽著。没有食物,也没有水,林傲只能靠自己的唾液稍稍缓解他的痛苦,但是时间一长他的嗓子也早干得发不出声音了,所以他听到了冷云中进来後,也只是动了动唇,原本想反唇相讥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
而跟进来的医护人员则开始解林傲身上的束缚带,取下他的眼罩的後,他们把他扶起来准备喂他喝点稀粥,屋子里光线强烈,林傲的眼习惯地只睁了一下,就痛得流泪,倒是冷云中看他这样子,嘲笑了起来,“哟,干爹你哭什麽哭?不想受罪的话可以求求我嘛,或许我心情好就让他们把你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