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得凶猛。数十里外滩涂上,小小的镇子,在这个季节,莫名地躁动了起来。当地的剧名,这几日总能遇到几个外地旅客。
一点的好奇心之后,寻常人也无心追查这附近是否有大事将发生。他们只是知道那些旅客,背着刀剑,有的更是满面横肉,看起来委实吓人,多是远远地避开。
唯一开怀的,是镇子上大小客栈与饭馆的老板们。
午后雨歇,得了凉爽又逢饭饱酒足,掌柜的打着算盘,就开始不住打起瞌睡来,反正生意顿时清淡了,他也便跟着闲了下来:今日客栈一下空了许多,那些外地旅客,知晓这雨期基本结束了,几乎是一早晨间全部销匿了踪影。
睡得迷迷糊糊的掌柜,突然就听到,有人站在他面前问话:“掌柜的,还有客房吗?”
如此神出鬼没,惊得他险些吓去了半条魂魄。掌柜的瞪大眼,定睛一看,心头喝了一声:“这二人,走路都是不带声的吗!嘴上却是热络地回答道:“有的,有的。”
中年男子与那个奇怪的白发青年,跟着他上了二楼。等二人安顿了,掌柜本要离开,却又被先前说话的男人喊住:“这几天,你们这平滩镇是不是有不少路过的客人?”
掌柜是个喜欢说话的,听了客人搭讪,便是来了兴致,把镇子上这些日的古怪一一讲述了。
“那人手持铁锤,满脸横肉,当真是吓煞了乡民。”掌柜的摇头叹息,“他们一开始还算安分,住了几天,见这暴雨不停,便是一个个焦躁不安了。昨日镇口的老先生望了望天色,说今年雨水差不多下尽了,他们这一大早的,便个个慌忙退了房,就朝着镇西去。”
掌柜说着,自言自语地道:“镇西再往前就是个峡谷,峡谷西上是凶险的天沟。他们到底是去干吗呢?”继而他打量下温和文雅的男人,笑道:“莫不是先生也是跟着他们一起来的?”
男人也笑了:“我们只是路过。因一路看到不少人朝这里赶来,才是好奇一问。”
掌柜的又说了几句,就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客房。
索翰华等那人的足音远去,才是偏头,微笑地看向白发青年:“净念,你当真是算得正好了。”
净念眼神微凛,声音冷漠:“是他们太迫不及待了。”
指尖擦着青年苍白的脸,索翰华漫声道:“总有些人,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想要夺得武学至宝,好一举成名。”比起十多年前,这江湖上基本是换了一代人,可天甲子的秘籍,如同过往千百年来一般,总是让人趋之若鹜。
净念没有说话。不管那些人是真好奇天甲子的秘籍,还是别有用心,既是参与了这次“剿魔”行动,意图分得静门的一瓢羹,他便绝不会半点留情。
“父亲,”净念问道,“今夜行动,你随我一起吗?”
索翰华慵懒地靠在椅子上,淡笑:“为父这回,就做个吾儿手下的小卒,如何?”
净念自然没有异议。
二人自数十里外的池城赶了大半天的路,俱是有些疲倦,便是用了些茶点,不再交谈。客房不打,布置却是舒适闲雅,净念安静地窝在男人的怀里闭目养神。
——今夜可有好一场战斗啊!
不提这边温馨的场面。天沟下游,江湖上有些头脸的人物、各大门派的掌门和弟子们,陆续聚到了天沟峡谷最凶险的飞松石岩下。
说来这几年,伐魔、剿魔,前后有过两回……若说一开始这些门派存着某些用心,决定齐聚围攻魔教,这一回大多都是发自内心的“出于正义”,铲除江湖败类,不仅为过往死伤的侠士们报仇,更要还得这武林一个安稳和平。
对于正派来说,这一回算计得可谓滴水不漏。三年多来,由于在对付“魔教”问题上,立下了不少奇功的昱裳会,这一刻俨然成了几大领头之一了。
天沟凶险,今又经过了数场暴雨,水势暴涨。这些江湖人,都各个提着心,按照事先的计划,分成几支力量:有正面拼杀的,有后备支援的,还有一拨高手,选择更加曲折凶险的秘密山道,准备在静门与正派拼杀时,自后方给予猛烈的突袭。
这秘密的山道,可是各大门派,经过前两次的失败,与无数回悄悄打探,才研究出的一条通道。说是更凶险,但何尝不是紧急之时的逃生路呢!
天色便是在各路人心思各异间,一点点黑了下来。
往年正面通往天沟静门总坛的唯一条铁索,如今竟然彻底断了。江湖众人心头一惊,明白这一回“魔教”同样做了完全的准备——不过既然谋划了这么久攻打天沟,这些歌英雄好汉自然也早想到了各种可能出现的困境。
铁索断了,不算意外,也不可能最终阻断他们的进攻。
残月如钩,挂在天沟黑森森的山峰头,为这个夜晚,平添了一丝鬼魅。
于这些江湖人,他们一路砍杀了埋伏突袭的魔教教徒,又辛苦地破解了无数机关陷阱,终是信心百倍地杀过了天沟,直逼静门山前。
四更天,乌云遮住了夜间最后一点光线。淅沥沥的小雨飘了起来,满山头、水流间,都散发着浓郁的血气。英雄好汉们,看着倾巢而出的魔教教徒被渐渐包围,便愈是战意更盛。
目光短浅的一些人,已经将贪婪的目光放在了“魔教总坛”气势恢宏的大殿上了。
这里,虽说山穷水恶,但那壮观的楼宇房屋,足够让普通人心生向往了。何况,房屋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