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平和季无安站在一侧,望着被他们从小到大都捧在手心里面唯一的妹妹,别开脸不忍看她脸上的伤心。
生在王侯将相自是风光无限,光鲜亮丽,可谁能知道他们心中的苦处。
“魏延会是一个好丈夫。”
“……爹!”季无心猛地跪下道:“我嫁,我嫁!下个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我嫁给魏延!管他什么丰州开封尹还是知府和县令,我都嫁!”
潘氏望着季无心,示意季无平把季无心给扶起来,走到季长风身边道:“老爷,无心这也松口了,我这就命人准备嫁妆,一定风风光光将无心出嫁。”
“有劳夫人,一切你做主便是。”
“老爷言重了,这是我份内的事。”两人说着话离开,留下前厅内的三兄妹。
望着季长风和潘氏离开的背影,季无心一下扑进季无平的怀里,如同十几年前那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一样失声痛哭,声嘶力竭,好似要把所有的不痛快都哭出来。
刚把宋慷送到门口的季无月一怔,好像是听到了哭声,愣在原地。
“怎么了?”
“没什么,殿下前面请。”
“无月,你还是和我这么生分,那个小子有什么好?能比得上我让你省心吗?”
“自然是比不上,可是殿下不是我的学生,在老师眼中,自己的学生永远比别人的优秀,我也是这样看待陛下。”
闻言宋慷楞了一下,随即大笑。
“从小打大,我还从未从你这里讨到便宜,怕是你也无心送我,你还是回去吧。”宋慷站定,很轻的声音道:“即使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事。”
季无月不语,看向巷子口,见已经有马车在等着宋慷,心里明了,道:“那我便不送了,殿下好走。”
反身离开,疾步往将军府内走,顾不得身后那道要将自己看穿的眼神。
回到家中,季无心早已经不如之前那样哭得惨烈,但依旧止不住的哭着,让季无平和季无安很是无奈,根本无从下手安慰。
两人和季无月季无心年岁相差有一些大,等到这两人能开口说话走路玩闹的时候,季无平和季无安早已经在练武场上打出了名声,都是一个半大的小子,和两人自然是玩不到一块去。
对季无心那是宠溺,但完全是对妹子的宠溺,什么都依着她让着她,和季无月不同,不了解她。
“无月,你可算是回来了。”季无安松了一口气:“这丫头哭起来这么难搞定,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啊,你快说说吧。”
“很少见到二哥你手足无措的样子。”
“我怕看见眼泪。”季无安老实交代。
季无月笑了笑,坐在季无心旁边,端着茶杯轻抿了一口冷冷道:“季无心,你丢不丢人,每次遇上事情都拿比我大两月的事情来压我,怎么在我面前还哭得这么惨?是不是承认比我小?要叫我一声兄长?”
“你——季无月你混蛋!你比我小就是比我小!”
“可你哭得那么惨,我还以为是巷子里谁家的小丫头被狗咬了,哭得撕心裂肺的,啧啧,原来是你啊。”
“你才被狗咬了,我看你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季无心双目含泪,还得和季无月拌嘴,一副要咬人的模样。
旁边的季无平和季无安让两人的互动给吓住,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真是许久不在家中,完全不知道这两人平日里在家里是这副模样,难怪有人说这两人像是双生子一样,说话做事都一个样,性情也合适得很。
见季无心不哭了,季无月道:“我送你上轿,送你去丰州你还有什么不满?再说了若是那个魏延真不好,我替你将他打一顿,再把你给带回来,我就不信有人能拿将军府怎样,你说是与不是?”
季无心苦着脸问:“真的?”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假话?”
“当然有。”
季无月皱眉,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认真问:“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记得了?”
季无心站起来,往门口退了一步道:“当然有,你刚才不就是说了假话吗?四弟,小了两个月就是两个月,你还得叫我一声三姐。”
说完,季无心挑眉扬起下巴:“要是那个什么魏延真要欺负我,我就削他一顿再跑回京城!”
兄弟三个彻底放了心——还是那个季无心。
☆、招摇过市
季无心的婚事定下来,初八是一个好日子,倒是会提前半个月的时间前往丰州,在当地的驿馆作为季无心出嫁的娘家,季无月会在婚事结束后,才回来。
早朝过后,季无月低着头往前走,有一些心不在焉的听着李鹤和林止修说话。
李鹤和林止修对视一眼,李鹤开口道:“无月,你在想什么?”
“啊……我刚才走神了,不好意思,你们刚才问我什么事情吗?再说一遍吧。”季无月道:“无心要出嫁,总是觉得——”
打断季无月的话,李鹤道:“你很少有这样心不在焉的时候,不是季无心的事情,你到底怎么了?难道是你——”
“不是。”
“算了,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问,只是你稍微留神一点,今日在朝中,皇上脸色不好看,其余的人也等着看你出笑话。”
李鹤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季无月会这么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若不是因为季无心的话,那边只有宋垣一人了。这两人……难不成是在吵架?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李鹤道:“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