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没有事,按错了,我会小心的。”简桦连忙说。
那守卫悻悻地回过身。
简桦也低低地叹着气,坐回了原位。
只有邵续霖坐在原处,似乎一点都没有被外界事物打扰。
简桦心念一动。站起身,伸手在邵续霖面前挥了挥,邵续霖抬起带着手铐的手,一把抓住了简桦的手,又狠狠地甩开。
简桦终于明白了什么,牢牢握住邵续霖的手。
邵续霖先是挣扎了几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慢慢停止了动作。
简桦掰开了邵续霖冰凉的手掌,在他手上一笔一划写道:“你的眼睛怎么了?”
邵续霖的神色一瞬间轻松了下来,原本挂在脸上当做保护色紧张的冷笑消失了,他好像终于认出面前的人是谁了。
“我看不清。”他在简桦的手上写。
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他的手一直冰冷而颤抖,写的字若不是简桦专注,几乎让人认不出来。
“那耳朵呢?”简桦又写。
邵续霖没有再写什么,只是摇了摇头。
“说话?”简桦重重地在邵续霖掌心划了一个问号。
“可……以……”邵续霖缓慢而吃力地说,声音嘶哑,原本低沉悦耳的声音,现在像是什么东西在金属上刮擦。
看着这样的邵续霖,似乎有怒火,从简桦的心底涌起,又不知该向谁发泄。
邵续霖感觉到了简桦的僵硬,连忙在他手上写:“很难听?”
简桦双手覆在邵续霖的手上,温柔地摸了摸,写“没有。一直很好听。”
邵续霖似乎不信,但还是笑了笑,青白色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血色。
“你进养父办公室的时候,看见了谁?”简桦飞快地写,时间不多,在适应了这样的方式以后,兄弟俩人近十年的默契,让他们都能迅速的辨认对方的字,了解对方的意思。
“没有。”邵续霖写。
“有没有异常的情况?”简桦继续问。
“没有,”顿了顿,邵续霖又写,“门窗紧锁,不像是外人侵入。”
没有证据,没有线索。简桦垂下了头,心中愈加沉重起来。
邵续霖感觉到了忽然沉默的简桦,他心中其实也早就放弃了希望,从首都特使的话里,他就感觉到了自己必死无疑,能再次见到简桦,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邵续霖忽然在简桦手上写道:“你去青年堡垒。不要留在卫星城。马上就走。”
简桦愕然地看着邵续霖,过了一会,反手抓过他的掌心,又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邵续霖慢慢地,重重地写:“不要回卫星城,不要去首都。他们很阴险,你斗不过他们。”
他最后写:“我保护不了你了。你要保重。”
☆、前路茫茫·2
陶顺一个人,坐在监视室里。
和那些野心勃勃的年轻人不同,陶顺今年已经六十多岁了,再多的雄心壮志,也会在早晨起床时,看见镜子里自己花白的头发,而渐渐磨平了。他是个军人,不喜欢掺和政事,自从战争结束以来,连卫星城都没怎么出过,唯一的愿望,就是自己的独生女儿找到一个好的归宿。然后,他就可以退休下来,在家里,逗逗自己未来的小外孙或者外孙女了。
他的军官证后面,到现在都还藏着女儿五岁时候的照片,大眼睛、圆嘟嘟的脸。
他还记得,那时候,将军看到女儿的照片,大笑着说:“长得真漂亮,长大嫁给我们简桦正好。”
他一直把这话放在了心上。一直以来,看到简桦,都是看到女婿似的欢喜。
近来,却越来越对简桦感到失望,或许,为了女儿的幸福,应该另寻人选了。
他盯着面前的显示屏上,简桦和邵续霖。
他知道他们兄弟俩可能是有话要说,所以在把简桦送进会面厅以后,就自己到了监视室,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
——可能是因为从小看着他们兄弟长大,舍不得他们被外来的人欺负吧。
头有点眩晕,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痛。他还是太累了。
陶顺坐到椅子上,又看了屏幕上那对兄弟一眼,眼前花得更厉害,索性关掉了所有的显示仪器。靠到了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早在十年前,他就反对过将军收养那个孩子。虽然那孩子那时候看起来是那么的可怜,瘦得像是路边的野猫崽儿。但是知道那孩子父亲是谁的人,都觉得那孩子只要有一分像他的父亲,未来就可能腥风血雨。
可是将军还是收养了邵续霖。
简桦和虞飞城好像都不相信邵续霖就是凶手,但是没办法,如果特使大人说凶手是他,那就是他吧。
——也许杀了邵续霖,王宫那边就会满意。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理,这几日,陶顺遵从特使的安排,一点点完善了邵续霖杀父案的全部证言证物。
如果没有意外,很快,邵续霖就要被押送到首都,然后处死。
陶顺感觉头脑两侧愈发的疼痛。但是一些事情是他亲手做的,所以,他没有歉疚的资格。
忽然,门开了。
陶顺睁开眼,冰冷地问:“谁?”他刚才就命令过,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陶长官,我的命令是不允许任何人见邵续霖,您这样做,是对我的安排有意见吗?”进来的人是那个脸上有伤疤的特使,他脸色不善,来的比陶顺预料的要早,可能是有人通风报信了。
陶顺只得站起身,不管怎么样,得给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