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谁不好?这谢必安一看就是个高冷坏脾气的,这色鬼可真是不知死活,竟敢妄言垂涎于他的美色。虽然不少鬼都曾有过这种念头,可也只敢想想而已。
见众鬼吏惊愕的盯着自己看,本来神情淡漠的谢逸终于蹙起眉头,不悦的将脸转向一侧。
范皓更是不悦,可殿堂之上众鬼睽目之下,怎好翻脸失了分寸?范皓压下心中不耐,想看看阎罗王如何裁定。
阎罗王笑道:“何茅啊,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本王都可以应承你!”
哈?众鬼吏的惊愕目光又从谢逸身上齐刷刷转向了一反常态的阎罗王。
什么情况?难不成阎罗王要将谢鬼使赏赐给这个色鬼?
啊啊啊!这怎么能行?赏给他还不如赏给自己!众鬼吏不禁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范皓不可置信的望向阎罗王,又瞪向跪于殿中的何茅,忍不住怒火横生。
若这小鬼敢要,大鬼敢应,他就算舍了这鬼命万劫不复,也定要大闹纠纶宫护得师弟清誉。
“大王,小的想……想问谢公子……”
色鬼何茅吱呜了两声,竟然羞于启齿红着脸没了下文。
众鬼吏全部瞪大眼睛等待着何茅的下一句,若真被他们猜中了,那他们也要起哄求求阎罗王试试。
范皓暗自攥紧了手中的墨金骨扇,准备好殊死一搏。
谢逸却仍旧神情清冷的不发一言,好像大家正在紧张的事情,他却毫不在乎。
何茅并没有察觉出四周剑拔弩张的气氛,只注意到阎罗王一脸‘没关系请随便’的亏欠表情,壮了壮胆子继续说道:“小的想问谢公子能不能收小的做奴仆,小的愿伺候谢公子洗脚、端夜壶!”
卧槽!脑残!
众鬼吏齐心暗骂,激动不已的等了半天竟等了这么个答案,真他娘的倒胃口,瞅他这德行也就配给谢大人洗脚端夜壶了!
原来是虚惊一场,范皓放松了攥紧墨金骨扇的手,谢逸的双眉却蹙的更深了。
听完何茅这令人喷饭的心愿,阎罗王笑的是前仰后合,还好这色鬼何茅不算贪得无厌,若他敢有其他非分之想,纵使当初曾亏欠过他,也定不轻饶!
阎罗王也不知自己最近为何总是狗屎运连连,本来还发愁没有一副好肚肠给何茅备换,想了却他一桩心愿让自己不再有愧疚感,如今却好办多了,暂时先应承何茅做着冥府鬼奴,等何时寻到一副好肚肠,再更换给他,岂不善哉善哉。
于是,在阎罗王与崔判的卖力撮合,范皓和谢逸的百般无奈下,最终被罗刹的一句:“大不了收了不用便是!”奠定了何茅成为谢逸专属鬼奴的身份。
可范皓又怎能忍受这样一个色鬼每日里黏在师弟身边?所以前脚刚踏出阎罗殿,范皓便立刻对何茅进行了约法三章:第一不许靠近谢鬼使!
第二不许接触谢鬼使!
第三不许骚扰谢鬼使!
何茅无辜的抓了抓脑袋,不碰可以,不触也行,不靠近也罢!只要每日里都能看见,做做美梦也成啊。
第一次拘魂任务完成,四鬼差各自回了住处,何茅被安排在鬼卒们所居住的院子里,也算是各得其所,两下相安无事。
青砖青瓦的鬼屋,已经不再感觉阴森可怖,这里也算是家了吧,虽然置办略显简陋了些,但不妨碍心中逐渐滋生出来的归属感。
谢逸拂衣坐在床前,伸手抚了抚腕上的银链,锁魂链不愧是冥界圣器,似是能够揣测主人的心思一般发无虚回,比他在阳间的那把锐剑用起来还要贴切几分。
望着谢逸若有所思的在拨弄着锁魂链,范皓甩开手中的墨金骨扇执于胸前随意的扇了两把,儒雅的风度顿时展露无遗,可惜他自己并没有心思风雅,只是觉得谢逸越发话少了,便百无聊赖的坐在对面的床上,一边忽闪着扇子,一边回想着今天拘魂的差事细节。
这哭笑不得的第一趟差事,范皓仍旧保持着他在阳间为人时的细心与耐心,谢逸则一如既往的聪慧玲珑,还有那与生俱来的孤高冷直的性子。
这两位就算已身死为鬼,却不过是失了肉身换了个环境继续生活而已,除此以外没有其他任何差别。
谢逸却陷入了沉思,这次以鬼的身份重返阳间,虽说是去执行差事来不及感慨重回阳间的感受,但毕竟是与之前为人时,随意的行走在大街上的情形完全不同了。
如今他已是一只冥界鬼,即便是偶遇元烨,元烨也看不到他了。
“这冥府还不错,比咱们在阳间为人时有趣些,也幸好没白费了师父教咱们的东西。”
范皓不合时宜的逗了一句闷子,谢逸望了他一眼,没有回话。
范皓挑了挑眉,笑道:“不过,话说回来,好像有好有坏啊?”
谢逸蹙了蹙眉,不明白范皓今日为何话如此多,便淡漠的回了一声:“什么好坏?”
范皓笑道:“好么?每日里与各种鬼打交道不至乏味便是好;这坏么……”范皓断在此处,用扇柄戳了戳下巴,以示正在思考。
听范皓故意卖了个关子,谢逸轻叹一声,回道:“师兄又跟谁学的毛病,有话藏着不说?”
范皓噗嗤一笑,回道:“我是怕你羞恼,这坏,便是担心,必安这等姿容,若每拘一只鬼来便要做你的奴才,将来咱们这间小小的鬼屋,如何盛得下?”
谢逸一听范皓这是在打趣他收了何茅做奴才,竟也不愠不恼,云淡风轻的回道:“无赦若是艳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