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国朝堂之上,必将误国误民!所以……我要将他们一个不留的全杀光!”
“杀……杀光?”杜平又是一惊,怪不得近日里传闻京城接连死了几个高官,原来竟是钟馗的报复。
“不错,杀了那些狗官,怒斥了圣上,圣上允诺恢复我的状元之名,以状元官职重新殡葬,且将我的小妹配与一位皇子,钟馗才肯善罢甘休!”
钟馗身形动了动,弥补的结果纵使再辉煌,也及不得性命一条,小妹嫁的再好,也终不如兄长陪在世上。钟馗始终放心不下的,还是他的小妹钟梅英,因此才前来托梦于杜平。
“正南有一事相托,望杜贤弟能帮忙照拂小妹顺利出嫁。”
杜平若有所思的蹙了蹙眉,照拂自是应当,可杜平并未见过钟馗的小妹钟梅英,贸然前去似是有些不妥,但若推阻又不忍心。
钟馗似是看出杜平的犹豫,叹道:“钟馗深受贤弟殡葬之恩无以为报,待小妹出嫁后,家中一应田产全归贤弟所有……”
“兄长,杜平不是这个意思!”杜平听了这钟馗这番见外的话,忙解释道:“只是担心,小妹她……她是否肯信我。”
钟馗轻叹一声,道:“贤弟将那枚相生结给她看,她自会信你。”
杜平这才想起那枚从钟馗尸身上找到的相生结,紧忙在袖袋中摸了摸,相生结竟然不见了。
杜平又在怀中腰间四处摸索着寻找,却怎样都找不到,心下一急竟从梦中急醒过来,猛的睁开双眼,便望见眼前悬着那枚相生结。
杜平的父亲好奇的盯着手中拎着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个女子盘结的物件,难道说儿子去京城赶考的这一遭有了艳遇不成,为什么身上多出来这么个东西?定情之物?祖传信物?看来这女子家中条件不怎么好,否则也不会拿个红绳结子做抵押……
“还给我!”杜平一把将相生结从父亲的手中夺过,顺手塞到枕头底下。
杜父被杜平的举动气的瞪圆了双眼,不就是一个破绳结子吗,从小到大老子什么没给过你?竟学会和老子抢东西了!杜父才要张口开骂,忽然意识到什么,竟笑得一脸乐开花,“平平啊,你可算好了!”
杜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眼珠转了转,一梦义兄钟馗之后,杜平的郁结病症竟然奇迹般恢复了,难道是钟馗的冤魂帮他驱走了病魔?
“平平啊,你是瞧上哪家的小姐了,为父这就给你准备聘礼去!”
杜父见杜平真的痊愈了,不禁喜出望外,早将方才杜平抢走相生结的气愤变成了兴奋,儿子肯娶妻,他当然等着抱孙子了。
杜平白了父亲一眼,毋庸置疑的回道:“没有!”
杜父纳闷的问道:“哎?那方才那个绳结子是……”
杜平道:“那是儿在路上遇到的一个同学的贴身之物……”
“哎呀!不得了,平平啊!为父可就只你这一根独苗,千不该万不该,平平你千万不能娶个男人回来啊!”
杜父惊叫连连,杜平没好气的哐当一声躺回到床上,气急败坏的回道:“爹!你不要胡思乱想行不行!”
杜平将与钟馗在觉生寺相识,一同进京赶考惨遭生死离别,以及方才钟馗托梦与他的事仔仔细细的讲给了杜父听。杜父听完,气的出了三口长气,大叫道:“气死为父也!就说那乌龟王八皇上和尚什么什么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杜平惊的蹿起来捂住杜父的嘴,急道:“爹!你小声点儿,叫人传了出去,告你个侮辱朝廷,可是要遭灭门的!”
“哦哦哦……”杜父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平时都是一本正经的,也不知何故只要在儿子面前,杜父就控制不住经常失态,调整了一番后,杜父悄声问道:“这么说,你那位仁兄是将他的小妹托付于你了?”
“嗯!”杜平神情染上些哀伤,可怜的钟家,怕是只剩下了钟小妹一个人。
“平平,你明天多带些银子去瞧瞧那钟姑娘,实在不行就接来咱家住,为父认她做干女儿,给她丰厚的陪嫁,也让她风光风光!”杜父坚定不移的说。
杜平白眼望着父亲,无奈的回道:“爹,你认的干女儿数都数不过来了,也不怕她们成家之日就是你倾家荡产之时?”
杜父眨了眨眼,怯懦的回道:“啊……这样……说的也是,那就……你看着办吧!”
……
黑白无常自从升了鬼君之职,在鬼吏中的身份地位仅次于十殿阎王。做拘魂鬼使之时,连门神神荼郁垒都敢拦截,如今做了鬼君,皇城宫殿也没了阻挡。
可是,这扈国的三宫六院都转了个遍,连带着郊外荒地中的那座孤坟,却仍旧没有发现钟馗的魂魄。
谢逸轻锁着眉头,依旧不甘心的在皇城中四处飘飞着找寻。范皓紧随在谢逸身旁,默默的陪着他。
谢逸思虑片刻,出声问道:“无赦,你说钟馗他能去哪儿?”
范皓随口回道:“必是生前有实在未了的心愿,也或者他是想做个孤魂野鬼吧。”
谢逸诧异道:“不是说他撞死在正阳殿上,为何这宫中却像在准备喜事?就不怕冲撞了煞气么?”
范皓扫视一眼四周,点头道:“的确有些怪异,这扈国纵使再小,礼部也不会不懂这些禁忌,况且礼部侍郎卢启新死,钟馗死煞也不过七日,竟要操办喜事,确实有些奇怪……”
话未说完,谢逸忽然旋身降落在宫墙上,眯起双眼紧盯着宫墙甬道暗处一角,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