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斻搜走了断了脖子的富豪先生身上的钥匙,再一次的使自己融入黑夜。他知道自己将要去做什么,但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是值得被感谢的——而后来,那个被拯救的o化学制剂。
他在安置好那个心高气傲却饱受摧残的o以后,他来到了他近几个月里盘踞的地方,一处拾荒者聚集的废旧工厂。他常常在那里安眠,那些顽强的生命也似乎使他不再虚弱下去……
第二天的晌午,他又特地的潜回了那个大富翁囚禁o的老公寓里,绕过警戒线,拿走了忘记了的一叠资料。
赵博阳仍然利用他,据说爱情就是这样盲目,婚姻使命运紧密联系,所以他听取了这一套,索性再被利用最后一回。
“医生,我就要回家了,你有照顾好孩子们吗?”
在回去的路上,他打开手机通讯,通过微型耳机说话,随手在街边的垃圾体桶里丢掉了自己的手套。
电话的另一头,赵博阳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使他们都知道通话已经接通了,却仍然默契的保持着沉默。直到尹斻手机上的定位显示他已经走到了距离他新居附近以后,才开口:“都很好,正在睡午觉。”随后就主动切断了联线。
尹斻在通话中刻意地向他提起“孩子”这个词——他是想起了什么吗?
这一点使得赵博阳极为不安,他不能确定尹斻记忆的恢复程度,更何况按照资料上的明确显示,尹斻的逻辑思维能力和逆向推理能力并不如大众所以为的那样薄弱,他实际上算是一个聪明人。
如果不是军队,或许,他也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学者。所以,就这位少校的学习能力和思考能力而言,发觉并找到那个真相对他而言并不困难,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令赵博阳感到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在尹斻死前,他会想起自己对他所作的那些事!
他并不担心报复,他担心的是……
“叮——”手机再次响起,又是尹斻,赵博阳没有按掉,反而是接起,“什么事?”
“我买了面包圈和曲奇饼干,医生。想和你的丈夫一起共度下午茶时光吗?”尹斻的声音似乎也带着秋季特有的寒冷。
在他们婚后的又三个月以后,他总是用这种带有着刺骨冰冷意味的语气说着一些好似温情的话。
“开门。医生。”尹斻说,“我就站在你门外。”
无论你搬家去什么地方,我都会跟着你,盯着你的!更何况你舍不得离开这个城市!——赵博阳几乎就要因为尹斻话中隐藏着的意思惊恐尖叫出来。
他绝对是要把他逼疯!“太绝情了啊,医生。”他很有耐心的不按门铃,也不撬门进来,等着赵博阳开门邀请。
“我们可是新婚,更何况你还带走了我的猫。”
这不再是可控的方向了!尹斻根本就不在乎他手里的那些足以救他性命的药!
“我会开门的,少校。”赵博阳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但是你要向我保证——”
“哦哦,又保证什么呢?别自欺欺人了医生!”尹斻冷笑,“让我保证不操你吗?还是让我保证不要像上一次那样给你拍照片?……嘿,我不得不说啊,你虽然是个ba却也在某些地方比o还要yín_dàng……”尹斻的声音的确是透过了门外,那裹挟着冷风的、不带有正直和怜悯的声线,戳破了他所有的伪装和尊严,充满了恶意。
“别说了!”
“你让我恶心!”他猛地拉开了大门,发现门外尹斻正依靠墙壁,叼着一只粉红色的、洒满了糖霜的甜甜圈吃得正起劲儿,并且还一脸戏谑的看着狼狈慌乱的自己。
“我失态了。”他扶了扶自己的镜框,试图掩饰那些憎恨和惊恐。现在,他终于也体会了一次对于的恐惧,体会了一次来自婚姻的恐吓。
尹斻在吞下了全部的甜甜圈以后抹了抹粘在嘴上的糖霜,似乎并不在意,他仍然看起来那样严肃而不通人情,却出口嘲讽,“你明白,我明白。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吗,医生?”
他总是叫他医生!总是这样!
就好象那一切的发生都是他的错一样!——是啊,难道不是他的错吗?难道不是吗?!
一场随性而起的政治婚姻,将赵博阳原本尽在掌握的人生带入了一个怪诞的境地。现在,这个冠以他伴侣名号的男人闯进他的家,闯进他的浴室,随后又闯进了他的厨房。“从我的生活里滚出去!少校,即使你曾经是一位了不起的军人,但是你没有资格这么做!”
他终于再也忍受不了的冲他嘶喊。这几乎鼓起了他全部的勇气——那些虚荣的,傲慢无礼的自尊心啊!让它们统统见鬼去吧!
“嗯哼?你是在向我求饶吗?”
“我没有资格?哈!真好笑啊医生!我没有资格?”尹斻从厨房里夺步冲了出来,他用力地将手里的那只盛装着精致点心的古瓷碟掷在地上。
伴随着碟子碎裂的刺耳响声,他一把抓住因为突发事件而像一只受惊的动物那样想要逃窜的赵博阳,“我没有资格!那又是谁毁了我的生活的!我本来会成为一个父亲!我本来会成为一个父亲的……”
尹斻绝望的用双手紧紧禁锢着赵博阳,崩溃的冲他吼着,他们都不知道,那种绝望将要延续在他们生命的尽头……
“孩子”——
他果然还是想起来了吗?——赵博阳同样的也感受到了那种绝望。
是的,是他毁掉了尹斻原本的人生,是他让尹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