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深秋已至。树叶由绿变黄,秋雨一来,就打落一片。而深秋的阳光的温暖,也因稀少而变得珍贵。
一夜秋雨,今天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舒寻领着伤愈不久的柯烈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
地上铺满了落叶,而阳光也和煦怡人,不由让人心暖神舒。
“你都喜欢吃什么?除了小猫小狗你还喜欢什么动物吗?”柯烈望着身边的舒寻,一如往日一样开始了他的功课。
“我什么都吃,不过口味喜欢清淡一点的。动物嘛……”舒寻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他已经开始怀疑当初的想法了。这家伙只根本就只关心自己喜欢些什么,也只想讨自己喜欢。这样下去,能把他教成一个正常人吗?
正在此时,一只小灰雁飞到了院子中的一棵树上,唧唧叫了两声。舒寻寻声望去,见那只小灰雁单薄得很,在枝丫上跳了几跳,就瑟缩起来了。不远处还有一个雁群。
想必是这只正要南飞的小灰雁太疲惫了,所以飞下来歇歇脚。
舒寻望着,嘴角不由得浮了起来,眼中也充满了怜惜。
柯烈看见舒寻在望着小灰雁时流露出如此温柔的神色,心中顿时了然:“原来你也喜欢灰雁啊。我把他捉来给你。”
还不待舒寻回神,人已经矫健地越上树枝,一把抓了小灰雁回来。
舒寻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没有回过神来,就看见柯烈已经将小灰雁紧捏着递在了自己的眼前,还欣喜地说:“给!”
小灰雁显然受到了惊吓,在柯烈手里凄惨地叫着,由于刚才的扑腾,翅膀上掉了不少的毛,看起来极其无助和可怜。
“你……你**什么啊!”舒寻生气地瞪着柯烈:“好好的,你捉它做什么!”
柯烈疑惑了:“你不是喜欢灰雁吗?我把它捉来给你。”
“你快把它放了!”舒寻命令道。
“为什么?”柯烈不解,也没有松手,由于手上的力道太大,小灰雁都快要窒息了。
舒寻看得心疼不已,连忙伸手过来掰开柯烈的手,一边掰手一边喝到:“放手!”
在舒寻的坚持下,柯烈终于放开了手。受到惊吓的小灰雁一得自由就赶紧拍拍翅膀,飞向远方的雁群里去了。
“你看,不捉住它,它就飞走了。”柯烈望着飞远的小灰雁,喃喃说道。
舒寻心中怒气未消,斥道:“我当然知道它会飞走。”
柯烈不解:“可是你喜欢它呀,为什么要让它飞走。捉了它养在身边才能时时看见它。”
舒寻瞪了一眼柯烈,重新坐到了凳子上,生气地说:“秋天正是大雁南归的时候,你此刻捉了它,只怕它熬不过这里的冬季!喜欢它,就该爱护它,尊重它的生活方式。大雁只有在秋天飞到南方才会快乐,你喜欢它,就该让它飞走,哪里有捉来养在身边的道理!”
柯烈听完,看着舒寻瘦削的背影,沉默了半晌,才又幽幽地问:“喜欢他,但是如果他在你身边不快乐,只能放手,是吗?”
听到柯烈听懂了自己的话,舒寻心中的怒气稍解,点点头,说道:“是的。就跟喜欢人一样,你再喜欢对方,如果对方不喜欢你的话……”
说到这里,舒寻心中突然一痛,林越平的脸就这么出其不意地在脑海里闪现。
喜欢他,但他不喜欢你,不就只能放手吗?
说得这么容易,可是自己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啊!
“舒寻,你怎么哭了。”
不知何时,柯烈坐到了舒寻的身边,伸手去拭他脸颊上的清泪。
泪痕很凉,柯烈的手却很温暖。
舒寻怔怔地看了看摸上自己脸庞的手,心中的酸楚更甚。
平哥哥,你也要我放手吗?
我舍不得!
我舍不得啊!
想着,突然忍不住,头也不回得奔回自己的房间,扑到床上,大哭起来。
柯烈站在院子里,踩着满地凋零的枯叶,默默地望着舒寻那紧闭的房门,一动也不动。
舒寻,待在我身边,你是否也不快乐?
☆、罪孽
那天以后,柯烈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而舒寻看起来很疲倦,似乎内心深处在进行激烈地斗争,让他苦不堪言。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不再提那只小灰雁的事,就这么平静地相处着。
“扑棱棱”一只信鸽随着一声鸽哨如期而至,柯烈一把抓住鸽子,取下它脚上的信纸,展开来看。
当他看清信纸中写的内容时,眉梢竟然陡然一颤。
听到鸽哨声,舒寻从读书的几?*险玖似鹄矗快步走到院子里,对着柯烈轻声询问:“又有信?”他的声音有点颤,因为他明确地知道鸽信意味着什么。而他也早就想和柯烈谈谈这个事;
听到舒寻的声音,柯烈猛地将信纸揉成一团,捏在手中,才对着他沉静地点了点头。
“可以不去么?”舒寻并未留意到柯烈举止与之前收到鸽信时都有所不同,只是试图劝解。
柯烈闻言却是浑身一窒,他探究地看向舒寻。当他确认舒寻不可能知道信中的内容时,神情才缓和下来,问道:“为何?”
“你可知你在造杀孽。”舒寻回答道:“你可知你只是那个人杀人的工具!你杀人,不过是助纣为虐!世上有很多营生可以赚钱的,不一定要当杀手。” 舒寻从心底里觉得柯烈并不是一个丧尽天良的人,只是单纯得被人利用了。他不愿意柯烈再造杀孽。既然此人对他抱有好感,那他能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