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是个快节奏分外忙碌的下午。
原本想象中的购物买手机,应该是那种拎着小包悠闲的晃悠着,一个个柜台指点江山而过吧,可到了我这,却只是匆匆一眼,看中了便拿出来按了两下,刷卡,走人,连打包都省却,美其名曰,眼缘,我想,那个做成了这笔单子的小应该会很喜欢我这样干脆利落的顾客吧。
然后便是营业厅排队补办号码,除了人流龟移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外,一切安好。
熟悉的号码和崭新的手机初次合体,没过多久,便是一阵鸣响不停的短信提示,密密麻麻的来电提醒短信竟然犹如蝗虫过境,多达快30条了。平常怎幺从来不觉得自己这幺被人挂念呢,有时候都会有一个星期没有任何电话响起的清幽,可只是这短短的两天消失,就好像碰到了集结的轰炸般,意外,畅然。
有小杰的,有萧艾的,有杜欣的,有老爸的,有龚领导的,有网站设计顾客的,还有三个陌生的号码。
静静的想了想,还是先拨通了那个很不愿意面对却又不得不牵挂的号码。
“喂,爸,是我,嗯,没什幺,手机坏了,所以打不通,刚修好....”
有些骨髓里透露出来的血浓于水,却略带些干涩的陌生,寒暄着,“您在哪呢?”
“我啊...啊...我,准备出去办事呢,你今天回来吃饭吧,你妈有些想你了。”
“嗯,好,”体会着电话那头有些犹豫却饱含期望的语气,拒绝的话语怎幺也说不出口了,“我跟客户打个电话,现在就赶回去。”
轻轻的挂断电话,思绪却开始飘移。
又快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吧,一个很是挂念,却又心生畏惧的地方。
从小,我便是在一个家教很严的环境中长大,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我生活的地方是个家还是个军营,一切的一切总是有数不清的条条框框和方式规则,吃饭要端坐挺胸,拿碗要拇指扣边四指托底,饭没吃完不可以下桌,碗里不可以剩下任何一颗米粒,光是一个吃饭,便让我童年的记忆深刻到骨髓里,所以当年考上大学可以名正言顺的逃离这身束缚时,我不就 ▆要耽 ▂美网⊕-为你◤提供■肉■文 ◥耽美 █-di◣123点 ▃顾老爸想要我参军或是报考军校的想法,固执己见的选择了一个离家1600公里的城市,带着淡淡的失望和殷殷的期望,孤身上路,这一走,便是十载。
从大学到工作,外乡漂泊的日子经常是一年才能回家个一到两次,那大概是我最自由最无拘无束的一段时光了,也算是过上了一段自己想要,一直追求的生活,只是这种放纵却是以牺牲亲情时光为代价的。
直到某一年,某一天,接到了家里的电话,爸爸说,我该回家了,他有点想我了。
那是第一次,从他的嘴里听到了这种话,这种原本以他的性格绝对说不出口的话,这种只会是在妈妈的絮絮叨叨中才能听到的话。那时,我才意识到,原来不知不觉间,他们,老了。
正逢感情跌宕,于是,便痛下了决心,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可和绝大多数在家的同类人一样,无休止的介绍、相亲开始了,从亲朋到好友,从邻里到同事,每个人都以为你好为理由关心着你,却从来没有想过你要的是什幺,此起彼伏,源源不绝,而家里的步步紧逼更是让我无法面对,于是便以工作为由自己搬了出来,隔三差五的回家一趟,直到现在。
既然决定了要回家,便马上行动了起来,这便是我的个性,优柔却并不寡断。
给萧艾去了个电话,问了问大概的情况,却并没有告诉他眼下的情形,或许是想继续维持小杰在他心里一如过往的形象吧;然后又给杜欣打了个电话,问了下交代他的事情,让他给小杰带份晚饭,还有跟网站设计的顾客联系下收尾工作;而最后跟部队龚领导的电话,却是一直没有接通,大概是在开会或者忙着其他的事情了。
什幺都不用收拾,只身上路,这便是家的意义之一,向着那不过一个小时的路程却又遥远得好像远在天边的目标,进发。
快要下车的时候又给老爸打了个电话,发现他现在居然正在菜市场里买菜,于是下车便直奔离家不远的那个小菜市场,一眼便发现了,那道曾经如山般屹立身前的身影。
青蓝色的衬衫,深蓝色的西裤,黝黑光亮到印人眼眸的黑色皮鞋,踩在污水横流、杂物铺陈的地面上,显得那幺的突兀,可呈现在我眼前的,却是一张笑靥淡然中略带期盼的面孔。
“回来啦,我买了鱼,”老爸晃了晃手里的塑料袋,“晚上做你喜欢的糖醋鱼吃,很久没吃过了。”
一瞬间,丝丝酸涩从心底翻涌,似乎全身都有些隐隐颤抖和刺痛。
妈妈说过,虽然老爸厨艺不错,但平时在家是极少下厨的,就连菜市场都一年难得去个几次,可今天,不但是来菜市场买了菜,还准备晚上亲自下厨,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在嘴角蔓延,心底似乎有些什幺隔阂、阻碍,在渐渐消融。
那一晚,直到晚餐结束之前,应该都算是气氛温馨,情感和谐吧,清亮透彻的灯光中,电视里歌舞升平,印衬着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细语欢言的时光,可随之而来恒古不变的走心访谈,涉及到年龄,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