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这一次忘忧会逃得更久一些,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迟早有一天会把他逼回来,逼到自己身边,如今竟然自己找回来了,也算是省去他许多麻烦事。
听见隔壁钥匙响的那一刻,元朗就调开了自己房门口的监控,不出意外看到了偷偷摸摸的张忘忧。他往自己嘴里塞了块薯片,含笑看忘忧鬼鬼祟祟的样子,看着有点瘦了有点颓了,又想着自己是不是吧对方逼得有点太紧,等会是熬鱼汤呢还是甲鱼汤呢?鲜活的鲫鱼和张牙舞爪的甲鱼都好好养在水池里,等哪天忘忧回来了就弄给他吃,这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
算了,还是熬甲鱼汤吧,壮阳,鲫鱼红烧,忘忧喜欢这个。
元朗哼着歌扔掉手机,故意把浴袍敞开来,毫不在意露出自己健美的胸肌,准备去色诱张忘忧。可是没成想,监控里突然出现了一个男声,那人嫌弃道:“你就住在这种破地方啊。”
“嘘!”张忘忧扯了一把胡漓,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元朗的房门,又静静听了听,没听见什么动静才放下心来:“你小点声,要是被听见了就不好了。”他说着还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指了指元朗家紧闭的房门。
“嘁!”胡漓简直想给他翻个大白眼:“瞧你那熊样!”
元朗觉得太阳穴“突突突”地疼,额上青筋暴起,这家伙可以的啊,几天没见不知道跑哪去搭了个公狐狸精,还敢把人家往家里带,真是不想活了吧!而且这个人……元朗眯着眼睛打量片刻,西装革履金丝边眼镜骚里骚气,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好人!他后槽牙都咬得梆梆疼,又见两人在门口拉来扯去,终是进了屋里去。
很好,元朗深呼一口气——张忘忧,你死定了。
而隔壁屋里,忘忧进了屋还不忘往猫眼里瞧,见仍是没什么动静,才彻底放下心来。一回头就见胡漓整个人斜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悠哉得不得了,完全不在乎西装被压得皱皱巴巴:“你就拉倒吧,别看了,他就在屋里呢,诶,我说,你信不信,他等会就要冲过来了。”
张忘忧不信地摇了摇头,往里面走,“我才不信,难道你还有透视眼不成,他一般这个时候都在店里上班呢。”刚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传来催命般的铃声。
忘忧:“!”他冲过去扒着猫眼看了半天,视线里全是元朗那张英俊且怒气冲冲的脸。
“哇!我的妈啊!怎么办!真的是他!”他回过头去看胡漓,满脸焦急与不知所措。
“开门啊!”胡漓干脆转过身来,把脑袋搁在抱枕上,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还有我在呢,你怕个啥!”
忘忧站在门口给自己打气,想着现如今自己不是一个人啦!没什么好怕的!他深吸一口气猛地把门拉开:“你还来干什么!”
门一打开,元朗便觉得自己头脑中压抑自己的那根筋断了。
沙发上的胡漓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西装外套扔到地上去了,衬衣扣子也解开四五颗,露出大片裸露的白皙肌肤,甚至裤子也给褪到了腿弯,能看清衬衣底下内裤的颜色。
他正不满地仰起脑袋往身后看:“谁啊!”
忘忧转过头去,刚想说什么,就见着胡漓这幅放浪形骸的模样,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他不知道在这短短的时间内,这个人是如何把自己衣服脱到这个地步的。
元朗怒喝:“张!忘!忧!”
忘忧飞速回过头来,一边往后退一边冲元朗摇头摆手:“不不不,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真的,真的不是,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元朗步步逼近:“难不成我知道?!”
忘忧这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他甚至结巴了起来:“真、真的,不不不,我……”
这个时候,胡漓已经坐起来慢条斯理地给自己系扣子了,黑色的西装外套还挂在腿弯处,紧挨着的是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晃得人眼睛疼。又听得这边吵吵闹闹,挑眉斜眼看过来,嘴里轻轻发出一声似乎不满被打扰的“啧”的一声。
元朗顿时就要冲过去同他拼命,好歹是让忘忧拦下了。
待到胡漓穿好裤子拿起外套,还不忘对忘忧抛了个媚眼道:“看来你今天有课,那我们就下次再约咯宝贝儿。”说完长腿一迈,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忘忧一见罪魁祸首要走了,那哪能啊!当下就着急起来,送了拦着元朗的手又要去拦胡漓,“诶诶诶,你不行你不能走。”他甚至能感受到来自身后那两道灼人的目光,他当然知道,如果胡漓就这么一走了之,等待他的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被打死,要么被操死。
但他始终没想到的一点便是,元朗究竟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元朗从背后走过来,压迫性的声音响在忘忧头顶:“你还舍不得让他走了是不是!”一想到刚才如果不是他冲进来,天知道里面两个人要做些什么,嫉妒令人丧失理智,嫉妒也令人发疯发狂!
他从忘忧背后伸出手去,揪起胡漓的衣领:“我说你小子,到底是谁啊!”
胡漓偏过头去轻笑了一声,丝毫不在意自己此刻被粗鲁对待,他含笑道:“你是忘忧的谁,我就是他的谁咯。”
他这话的含义不言而喻。
元朗要和忘忧做炮友,那么同样的,忘忧也能找一个人来当他的炮友。
反正只做爱不谈感情咯。
这么说完,胡漓狭长的眼睛眯起来,嘴角噙着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看好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