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佑旭又很快和冯轩说了点工作上的事情,才开门下车。正要和刘佑恩进屋,冯轩想起了什幺,拉下车窗喊他们。
「旭,到美国进修的事情你考虑得怎幺样?」
刘佑恩脚步一顿。无论是那个称呼,或是后面那句话,都让刘佑恩极不自在。——他喊他什幺?他说什幺到美国进修?
「不考虑。」
「你、唉……」冯轩笑了一下,「算了,先这样,明天见。」
冯轩离开的时候也向刘佑恩打招呼,但刘佑恩脑袋里乱哄哄的没理他,车子都走了,他还没反应过来。
「佑恩?」刘佑旭担心地看弟弟,「头晕吗?」
「没、没事……」刘佑恩甩开他,逕自进去。
刘佑旭在捷运站附近租下一个楼层作为兄弟俩的住处,进入大门后还得搭电梯上去。刘佑旭见刘佑恩不说话,只当他是不舒服了,原本就是挺安静的人,这会也没去吵他,两人在电梯里一路无话上楼。
刘佑恩一回到家就笔直地往浴室走。外套沾着血渍和泥土屑,需要赶快换下来、泡水浸着。刘佑恩也没回房间拿替换的衣服,反正在自己家里只围着一条浴巾到处晃这事他也没少干过。
不过,真正的原因是,如果他现在停下手边的动作,就会被繁乱的思绪淹没。
该问吗?还是不该问呢?到国外进修的事情他从来没听哥哥提起过,因为是不需要让他知道的事情,所以没说吗?但是冯轩却知道。那个喊他旭的男人。
外套的拉鍊似乎卡住了,刘佑恩怎幺扯也扯不开。突然由后伸出一双微凉的手,环着刘佑恩的腰,拎起拉鍊的鍊柄,一推一拉便帮他将外套脱下来。
刘佑恩吓了一跳,转身望去,视线撞进一双黝黑的眼瞳。「你、你跟我进浴室干麻?」
「帮你洗头。」刘佑旭换手拎着外套、另一手点点刘佑恩的额际。「伤口不能碰水。」
刘佑恩觉得这真是精采的一天,自己不是被吓到,就是频频愣住。他愣愣地看着刘佑旭从客厅搬来一张矮藤椅,要刘佑恩坐上去。「坐好、头躺下来,自己摀着眼睛,如果进水了要说。」
于是刘佑恩呈到理髮店洗头之姿、150度仰坐在藤椅上,还古怪地抬起双手摀住眼睛。「这样看起来很蠢欸……」
「你从小到大什幺蠢样我没见过。」刘佑旭似乎笑了一下,拿莲蓬试水温、往刘佑恩头上浇。
上一次和哥哥一起进浴室的时候,自己还没上小学呢。刘佑恩无比彆扭,对方往他头上温柔搓泡沫的动作却又说不出地熟悉。悄悄从指缝间看刘佑旭,由下往上的角度有些怪,首先看见刘佑旭的锁骨和象徵男性的喉结,冷白的颈子映着室内灯光,染上虚幻的氛围。
之前修同一门课的学妹开玩笑又夸张地对他说王子殿下长得还真是俊逸非凡,但其实刘佑恩觉得,刘佑旭才能真正配得上那样的形容词。平时一张淡淡的表情,只有刘佑恩知道,这个人单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就能让看见的人昏头找不到北了。
不过,哥哥好像只对自己那样笑过……
刘佑恩看出神了,刘佑旭挑眉,手伸进他后领里搔他颈子,让刘佑恩吓了好大一跳。两人贴得那幺近、刘佑旭还对着刘佑恩的脸,怎幺可能没发现他在偷看他。
「想什幺?」刘佑旭将弟弟满头泡泡沖开,哪知刘佑恩突然转身,像大狗狗一样甩甩头,刘佑旭身上都沾了水珠,一时睁不开眼,刘佑恩还玩不够,扑过去搔哥哥痒。
「伤口……」刘佑旭还顾虑刘佑恩头上有伤,稍一迟疑,结果被刘佑恩抓到机会,对着他的腰腹又抓又戳。刘佑旭其实挺怕痒的,被这样一闹,好气又好笑地反击回去。
浴室里水瓢椅凳洗髮乳罐被碰得东倒西歪,两人玩得起劲,拼命要搔得对方笑出眼泪。刘佑恩专注攻击刘佑旭的腰间,居然还让他摸到几块腹肌,顿时不满了。
自己虽然没有频繁健身,但保持着运动的习惯,倒是哥哥平常就只有家里和餐厅两个地方跑,怎幺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厨师能当到这幺壮的吗,难不成在厨房里都是举大锅练肌肉?
刘佑恩越摸越觉得手感不错、越摸越觉得老天待人不公,他也想长肌肉的啊……突然刘佑旭大力钳住他不安分的手,刘佑恩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什幺时候被逼到了门板上。
两人刚才闹得激烈,都有些喘,刘佑旭贴着刘佑恩,髮上的水珠落在他的颈子上,彼此的衣服都湿了一大片。刘佑旭缓过气来盯着刘佑恩,平素淡漠无波澜的眼里竟闪现出慾望,低低地说:「不要玩火。」
刘佑恩愣住了,听见放在客厅的背包里、自己的手机正响着,刘佑旭起身,将乾毛巾丢到他头上,出去帮他接电话。
后、后续呢?又这样没了?刘佑恩赖在地板上不想起来,想着下回和哥哥洗澡,先关机。不过,下回是什幺时候啊……
还在沮丧着,浴室的门又被打开。「你打工地方的老闆打来,我帮你请假了。」刘佑旭冷冷看着坐在地上耍赖的弟弟,刘佑恩见状,赶紧坐直,隐隐知道哥哥生气了。
「佑恩,你什幺时候接了那幺多工作。」
刘佑旭原本结束通话就要将手机放回去,突然屏幕上跳出一个行事曆的提醒,写着明早要到附近的饭店报到接待人员的工作,但刚才挂的电话分明说是一家艺品店。
刘佑旭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