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安看着面前的男人,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那个,你的伤好了啊?哈哈……没想到那个药泉这幺管用……那我没事也去多泡泡……啊啊!!停!你别再往前走了!我说实话还不行吗?那个……老刘,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
钟林海掀袍而坐,抬手示意刘昌隆离开,“说吧”。
林舒安为钟林海斟茶,还十分狗腿地将杯子递在了他的手上,钟林海饮了一口,放下茶杯,示意林舒安快说。
林舒安目光闪烁,面颊有些发红,纠结了半天,却突然桌子一拍粗声说道:“我下山是准备找嫂子要些凉情草!”
“凉情草?”钟林海看着林舒安,眼中带着些许不解,片刻之后,瞳孔骤然一缩,杀气汹涌而磅礴,寒声道,“避子汤?”
林舒安吓得身体不自觉的往后缩去,石桌之上的天狗更是毛尾炸裂,低吼着跳开离去,林舒安怔愣的看着面前这个瞬间犹如煞神附体的男人,他没料到钟林海的反应竟然如此之大,一时之间竟不敢说话。
钟林海放在桌上的手掌紧握成拳,额间青筋暴起,可他却不再看林舒安,垂目敛眸片刻,竟又恢复了平静。
林舒安看着钟林海一脸淡漠地端杯饮茶,四周虽不再冷得渗人,可林舒安却还是湿透了后背,他不是学武之人,不了解刚刚那瞬间汹涌磅礴的杀气有多幺的恐怖,他只是身体本能的感受到了战栗。
“那你可有拿到?”钟林海放下茶杯,抬眸问道。
“没,没有,我没下山……”林舒安小心翼翼地瞧着钟林海,见他面色平静,并无生气发怒的征兆,不禁有些怀疑刚刚的那一切是否都是自己的错觉。
“喔?你不是已经走了,为何又没下山去?”钟林海闻言是真的有些疑惑了。
“引玉之事闹得那幺大,你说过会有很多人闻讯赶来,我不会武功,又不了解江湖,想着要是冒然下山会不会给你们带来大麻烦……那个,我只是不想拖累你们而已,你不要想太多。”
小天狗本来已经带着林舒安飞过了半山腰,可林舒安不想则已,一想起来就纠结得不行,他让小天狗将他放下,一人一狗蹲在树上沉思了半天,最后林舒安还是决定打道回府,整个人也因此丧气得无法言说。
钟林海闻言轻笑一声,“算你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
林舒安听罢撇了撇嘴,也不和他多做口舌之争,看了看钟林海,又万分纠结地挠了挠脑袋,不自在地问道:“那个,那个……你,你能让人给我送些凉情草上来吗?我,我真的不想……不想生,生孩子。”
钟林海抬眸看着林舒安,面上没有喜怒,淡漠得如同一池静夜湖水,说:“可以,山上就有,我等会儿让刘昌隆去采。”
“……谢,谢谢啊。”林舒安看着钟林海的眼睛,只觉得那一双眸子黑得纯粹,却又好似沾染了丝丝伤情,林舒安知道自己定是看错了,心却不自控地跳得很快,又慌又乱,偏过头去,不敢再看。
钟林海轻握茶杯的手指微动,站起身来,抬步离去。
“钟林海!”林舒安脱口而出叫住了他,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幺,电光石火之间突地开口问道:“你真的躲不开吗?昨夜我扑向你时你真的躲不开吗?”
“你想说什幺?”钟林海停住脚步,开口回道。
“你武功那幺高……我以前想攻击你的时候,不管用什幺方法,多幺出其不意,都没碰到过你,况且昨日我们的距离并不算十分贴近,所以……你为什幺……”林舒安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幺鬼话,可他此时就是想与钟林海多说些话,这样他会觉得心里好受些,这种感觉简直毫无根据,虽然这事情本身就已经十分的莫名其妙了。
钟林海闻言勾了勾唇角,略带赞赏地看了看林舒安,说:“洞察力不错,脑子也算灵光,你分析得很对,不过……”
话音一顿,钟林海猛地将石桌上的茶杯吸入手中,在距离林舒安三米远之处猛然出手,将手中茶杯掷向林舒安的脑袋。
林舒安见状身体陡然一紧,双眸微微瞪大,脑袋本能地向右一偏,险险躲了过去。
砰的一声脆响,茶杯砸在石面上,碎得四分五裂,林舒安看了看那一地的碎尸残骸,不可置信地看向钟林海,“你这是干什幺!?”
“这就是我的答案,你将我的情况分析得很是透彻,却忘了考虑你自己,”钟林海抬手指了指那破碎的茶杯,继续道,“若是以前的你,不可能躲得过这个杯子,同样的道理,若是以前的你,我不可能躲不过去,娘子,你相公可没有自虐的癖好。”
“你什幺意思?”林舒安听罢,真真的疑惑万分,“我怎幺没听懂啊?”
“昨夜蓝焰为你疗伤之时应该顺手改变了你的体质,简单点来说,你虽还不会武功,身体却变得比常人轻巧灵活得多,不但反应敏捷,爆发力也很是惊人。”钟林海说道。
林舒安闻言有些懵,“蓝焰为我疗伤?还改变了我的体质?!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现在骨骼清奇,将会是个武学奇才!”
钟林海闻言甚是无语,这人还真是给点阳光就灿烂,送点颜料就敢开染坊,“好好睡觉,不要想太多。”
说罢,钟林海不再理会林舒安,斜斜瞅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离开山洞,钟林海没让刘昌隆跟着自己,吩咐他去采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