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日上三竿皇甫宁才醒过来。
头脑仍是昏沉,“啪”地一声扶额,皇甫宁总算将自己打醒。再抬眼才发现自己身处的并不是自己那间草庐,而是个木屋。内饰看似简单,但若是个识货的来,定是会被这屋里东西吓上一跳。光是夜明珠就有十数颗,随意放在桌上床头隐隐放着辉光。而这桌椅床柜也皆是玄天特有的无垢木制成,更别提他身上盖的被子,一眼就看得出这是上好绫罗。
能在这玄天秘境中有如此手笔的,大概也就只有周离英了吧。毕竟在秘境里近百年,皇甫宁暗忖。
正想着,周离英就推门而入。他将篮子放在桌上,里面满满当当都是些灵果,隔着老远就能闻到馥郁之气。皇甫宁翻身下床,看这些都是没见过但又色泽饱满的灵果,逮起一个边啃边道:“我刚还在想着要不要吃辟谷丹来着,还是周兄好。”
昨晚上这谷里最后一只灵兽也被吃了个干净,他之前还在担心会不会吃了这顿没下顿。不过就算是果子也比干巴巴的辟谷丹强。玲珑剔透的果子圆润甜脆,还蕴含些许灵气,皇甫宁连啃了几口,发觉周离英只是右手支脸看自己,想到两人昨夜达成生命的大和谐成就,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咳,周兄你不吃吗?味道很好的。”
周离英摇头,“主人喜欢就好。”
皇甫宁脸上更热了。
见他仍旧是一身白衣,神色寡淡,但皇甫宁却知道这人在沉迷情欲之时比之妓子还要放纵。
头晕脑胀腰腹酸软加上小兄弟的疲软,这些迹象无一不向他表明昨晚他将这人吃干抹净。然而眼前之人明显是神清气爽,仿佛昨晚一次次绝顶到昏厥的不是他。
不是他难道是我吗?!皇甫宁抓狂地想。宅男如他一直呆在天璇道门,也没个什幺恋爱经历,每天就是听经诵经练剑,原准备此次历练能有场轰轰烈烈的纯情爱恋,结果上来就来了次全垒打……
这叫什幺事儿?
周离英既属人欲道,那自己定不是他的第一个。可这人平日无欲无情怎幺也不像是浪荡之人。况且昨夜还是自己一直占主动,能把处男之身破在他身上他觉得非常不亏而且还是赚了的!
皇甫宁挣扎了一瞬,话本里常见的语句脱口而出:“我会对你负责的!”
周离英:……
“主人不必勉强自己。”他停了一下如此回答。
皇甫宁拍着胸口,只觉梗得慌。当然不是刚刚噎了一下,而是表明心意却被婉拒导致的心痛。
他见周离英仍是安静如鸡,想到两人关系如今密不可分,便安慰自己来日方长。
嗯,来日方长。
吃饱喝足之后便是每日必修功课练剑。这木屋与先前搭的草庐也不算远,他赶回去从篝火架子上抽出自己的佩剑,上面还零星挂着些调料油花,长叹一声捏了个“清理一新”的印诀,然后就回去随意找了个空旷地练剑。
往常练剑他向来是很专注的,剑尖所指便是目光所及,然而今天却是不同了。旁边多了个美人围观,皇甫宁目光总是控制不住往他身上瞄。心猿意马之下又在纠结下一个剑招哪个角度给周离英看最迷人,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帅的不是?练完了基础剑招,接下来便是最为潇(zhu)洒(bi)的雁落白虹,名副其实的花架子剑法,伤人不足更像是作观赏用。
今日的习剑功课是前所未有的累,一套雁落白虹下来已是薄汗津津。
“离英你看我方才那套剑法如何?”这称呼已经是变了。
周离英很自然的上前为他擦汗,“离英不用剑,不懂。”见他面色一滞,又补了句,“不过很好看。”
皇甫宁嘴角一弯,又接着问:“离英你不习剑,那使什幺兵器?”
只见对方撩开袖子露出小臂,其上道纹不再受束缚,渐渐显露出金光:“我自己就是兵器。”
周离英神色平淡,皇甫宁却是惊奇不已。没想到还真是要把自己炼成仙器的节奏。看这道纹应是白琥,主西方之看好就来就要ζ耽美-网金,是正统到不行的大道之理。皇甫宁暗忖自己师尊成天吐槽人欲道同属道门却不干正事,眼见这位首席可是都把道家至理都刻在身上了,所以还是不能听信谣言。
“啧啧啧没想到人欲道竟是有如此逆天功法,可为什幺现在地位下滑如此严重……”
“这功法只有我一人练罢了。”
“是自创功法?好厉害!”
见他摇头不再回答,好像对此讳莫如深,皇甫宁也不再追问。
把自己当法器修炼……会不会是造成你如此冰冷的原因呢?
幸好没有真成冰块,还能把你焐热。
皇甫宁眼底一片温柔。
“离英可知外界已然谣传你已经身陨?然而人欲道总是不选出下代首席,如今圣地之名快要不保了。”
周离英歪头问:“主人在玄天要历练多久?”
“应当不超过一年。”皇甫宁斟酌地道。
“那我同主人一道出去。”
他言语间全然不提师门,似乎满心满意只有主人,让皇甫宁惊讶之余又十分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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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淬剑?”
“是啊,我身为先天剑胎,自是与剑离不了干系。”皇甫宁已经换了身衣服,坐在椅上啃着果子,表情十分哀怨:“不光是要炼剑,还要淬心剑……普通的剑还好,只要天材地宝就好了,心剑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心剑又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