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竟然也没有几个人了,听见数百匹马疾驰而来,都不禁惊讶地跑出来看。杨一幸一把揪住一个:“人呢?人都到哪里去了?”
那人骇了一跳,结巴着说不出话来。李越挡开杨一幸,放缓口气:“卢工匠到哪里去了?”
那人吞口口水:“昨天半夜被人叫走了。还带着不少工匠。”
“被什么人叫走了?”李越尽量压着火气。
“不知道。”那人摇头,“半夜三更的,我也没看见……”
李越心里沉下去一点:“那么附近训练的军队呢?”
那人还是摇头:“不知道。”
杨一幸冲动地揪住他领子:“你知道什么?”
那人被他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挣扎着道:“真不知道,听说是出去演,演什么了。”
杨一幸头上青筋一爆:“演习?谁让他们去的!”
李越拉开他的手:“他问不出什么来。走!去山口。”
北山山口地形如同一个漏斗,两边的山坡上已经用石头木桩利用原本地形设起了马障,完全符合李越的设想。这也是李越敢于放北骁骑兵进北山的资本,现在看来,防守措施做得还不错,让李越心里稍微安定下来一点。
杨一幸焦急地道:“殿下,怎么办?”他是上过战场的人,打起仗来是什么样子他很明白。如果一切不能按他们的计划发展,就是血肉横飞、不堪设想!
李越冷静得惊人,与一群焦急的手下截然相反:“情况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工营里的弓箭还在,即使北骁军队马上就到,我们也能支持到援军过来。”
杨一幸迅速计算一下力量对比:“即使两千援军立刻赶到,人数也还不够!”
李越自然知道人数不够。北骁军队至少要过来六千到八千人马,即使有地利,二千人马也远远不够。附近……最近的军队是哪里?回头,就是京城,往前,是蒙州。京城守军是不能再动了。韩扬一直没有消息,李越始终不能放心,如今京城之内也就只有四五千人,不能再少了。蒙州守军虽然不如岭州精锐,但也可以一战。
“周醒持我的印信去蒙州调兵,其余人跟我在这里设伏!”李越的眼睛冷冷地燃着火焰:“北骁骑兵又怎么样?就是我的三百人,倒要看看他们能不能前进一步!”
特训军一齐望着李越,被他目光中的傲气所激,不禁都是豪气满胸!哄然应声:“不错,倒要见识见识北骁那些人有什么了不起!”
周醒却有些不愿意:“殿下,调兵之事还是另派人去吧,属下得跟在殿下身边。”
李越眉头一皱。要说调兵,周醒是他的心腹侍卫,南祁无人不知,派他去比较可靠。因为按说调兵不只是要摄政王的印信,还得有兵部的兵符,现在他派周醒去,就是为了如果印信不合规矩,可以以摄政王心腹侍卫的身份便宜行事。除此之外,即使派杨一幸去,他也只是腾龙伏虎军的将军,管不到蒙州守军。
卫清平忽道:“调兵之事,我看不如还是殿下亲去,万一印信无效,殿下的口谕谁敢不遵?周侍卫应当去找一下拔营的二千训军,这些人该是走得不远,若能找到他们,我们又多几成胜算。调兵要印信,但是调这二千训军,他们无人不认得周侍卫,并不需什么印信。”
周醒极支持这条建议。毕竟三百特训军虽然精锐,但面对北骁数千人马,自然也是危险重重。既是如此,李越离开,他自然同意。
清平接道:“殿下身边不能无人,就由属下随行。杨将军和齐侍卫留在此地防守,想也够了。”
他这话一出口,顿时引来了好几道鄙夷的目光。这个时候,他主动要求跟着摄政王出去,等于是临阵脱逃,贪生怕死,别人不唾弃他才怪!齐帜第一个忍不住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哼了一声。清平的目光平静地转过去:“齐侍卫想随殿下去调兵?”
当着这些人的面,齐帜怎么能示弱?何况他也真并没有退缩的意思,冷笑一声道:“在下倒不想。在下只会打仗,怕侍侯殿下不周,还是卫将军去的好。”这话里带着无数的刺,卫清平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将自己和李越的马牵过来:“殿下请。”
这个时候自然是动作越快越好,李越也顾不上再说什么,将设伏之事迅速交待下去。关于北山这场仗,他已经计划了很久,也与特训军在日常训练中讨论过类似题目,因此这时一切反倒简单得多,大家都是一点即透。卫清平牵着马候在一边,摆明了一副急不可待的模样,引得特训军里本来对他印象还好的人也都斜眼看他。
特训军行动极快,不过一炷香时分,已经将数百张长弓和数千支箭都搬了过来,各自选好地方埋伏,李越这才放心,翻身上马,与清平并肩驰了出去。
直跑出了几里地,李越才沉声道:“有什么话要跟我说的?”
清平偏头看他一眼:“殿下怎么知道清平有话要说?”
李越哼了一声:“你从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怎么会忽然提出要跟我去调兵?”
清平微微一笑,竟然不急不躁,表情悠然起来:“难道殿下去调兵也是贪生怕死?”
李越笑骂出声:“胡说八道!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清平目光一闪:“殿下觉得,三百人能挡住北骁军队几天?”
李越在心里迅速算了一下:“有长弓和足够的箭,至少两天之内,北骁军队别想穿过北山山口!”只要一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