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拂衣越想越恨,用力插了一下叉子,咬了块肉泄愤。
“段拂衣的厨艺,是您教的吧。”陆砚亭瞥了眼段拂衣,温和道。
段拂衣他妈手里的勺子突然“噗通”一声掉进了汤里,她顿了顿,眼睛一亮:“你吃过他做的饭?”
“对,上次去他家做客的时候,他给我做过。”段拂衣提起这件事,不由自主地加深了笑意,眉眼里是极致的温柔,“您做的也是俄罗斯菜,味道跟段拂衣做的很像,但又不尽相同,各有千秋吧。”
陆砚亭向段拂衣投去一个眼神,这眼神就跟羽毛似的,弄得段拂衣心里莫名发痒。
段拂衣妈妈的表情很是惊讶,嘴里反复念着“各有千秋”这个词,然后深深地看了陆砚亭一眼:“erop……他在家都很少为我做饭,除了每年圣诞的时候。看来…你们关系非常好。”
段拂衣一听这话就炸毛了,刚准备说“谁跟他关系好了”,陆砚亭就立刻挡在他面前,笑着点头:“是的。”
“为你下厨,是他主动要求的?”段拂衣妈妈想起了什么似的,眯了眯眼睛。
陆砚亭见对方用犀利的眼神审视自己,也依旧泰然自若,道:“是的。”
段拂衣妈妈把溅了汤汁的勺子放在空碟子里,双手交叠,任由金发从耳后垂到面颊边,她对段拂衣道:“erop,去把碗洗了,我们要单独聊一聊。”
段拂衣:“???”亲妈???
不对啊,他妈跟陆砚亭有什么好聊的???
段拂衣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点了点头,目送陆砚亭跟他妈一起进了书房。
他妈是个很犀利的女人,当然不是说她游戏手法犀利,是说她眼神毒辣,处事决绝。
当年他妈跟他爸离婚,他爸在一边哭得跟个什么似的,她妈笔一扬,签完字就挎着包赶去了机场,几个小时一过,人已经在海岛的度假区里了。
段拂衣看着紧紧掩着的书房门,心里面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陆砚亭不会出什么事吧?
???
他也真是闲得蛋疼,居然替陆砚亭操心。
段拂衣甩了下额前碎发,进厨房洗碗了。
他刚把盘子放好,手擦干净,陆砚亭跟他母亲也从房间里出来了,两个人的面色一如平常,但是气氛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劲,难道说了什么严肃的问题吗。
段拂衣用俄语含糊地问了几句,他妈摆出一副不想理他的样子,把他给蒙过去了,段拂衣越想越觉得不对。
陆砚亭露出一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叽见叽走开的笑容:“我一会还要见一个朋友,约定的时间快到了,先告辞了。”
他妈也同样笑着把他送到了门口:“下次再来。”
“一定。”
???
这对话已经完全超出了客套的范围了,他妈该不会是真的希望陆砚亭再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