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公司交流会,我便是作为海正负责人被邀请,一时间还挺长脸。多久没穿西装也是正儿八经地套上来。燕青一身黑色长裙,露背,勾勒着美好的弧度,相磊看着她满是欣赏与热情,我却来了句煞风景的,“不冷?”
燕青白我一眼,扯下我的领带,帮我重新系上。
“你果然不够直。”她几乎咬牙,我讪讪笑着,总觉得这么公开说出是个同有点不太舒坦,尤其是我现在还人模人样,燕青也知道些不妥,垂下眉目,撅着嘴不说下句,系好我的领带便转身去涂点口红,等到上车时候与我说了抱歉,她有时候控制不住。
其实周礼不来给我们送粥她就已经很不妥了,那时候毕竟总是以为周礼追得是她,等着表白呢谁知道说不来就不来了,那段时间燕青还真成了望夫石,工作时候总是张望着外面,甚至到总公司偶遇过几次周礼,当然,也是受了些君子止乎于礼的对待。
至于什么时候撞破的,大概是今年夏天,公司签了两个外贸大单子,一群人庆祝回来,我回公司整理一下数据,被突然来袭的陈昊压在办公桌上,他那日心情当真不好,做得很是得劲,什么话都能出来,我默默不说话,抬眼,就是看到呆呆地站在门前的燕青,我哑然,要说是什么时候开始怨上陈昊的,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他抬眼与燕青一笑,我僵着没有动作,这个身心受创的女人怔怔地离开,我反应过来,推开陈昊,他毕竟喝了酒,刚刚释放完,没有防备,靠着书架倒下,笑得可猖獗,真让人想给他喂点老鼠药。
那之后,我们见面,要么陌路,要么尖峰相对。
交流酒会,周岩自然在,他如今业界新秀,多受关注,我与他打招呼,顺带在他身旁的女伴脸上落下一吻,元音口音,绅士有礼,女士笑如黄莺,直道我有趣,美妙得有些不招人欢喜,周岩脸色无常,淡淡看我一眼,仿佛我们初识,或者不认识。
我也没强求,态度恭敬,礼貌碰杯,说了些客套的公事,便是去了别处。那时候我是有责任心的,毕竟身后300人的事业部等着我拉关系,挣上一笔。
人一旦在一件事上放出太多的情感和努力,就会变得难以放手,这是病,得治。
我便是那场酒会认识的张堃,前奏美好,剩下一切都是不堪回首。
在病床上醒来,我看着天花板,想着自己为什么居然还活着,侧脸,身边就是警察,与人说着什么话,我大脑还在木着,等到几日后,慢慢缓过来,那两个警察又过来,一个拿着本子一个抽着烟,见我醒了,一个抽出笔一个灭了烟。
他们简单自我介绍,老得那个笑得还挺和善,一般警察笑得越和善道行越深,“你们是来抓我的还是来问我为什么受伤的?”
“暂时是后者。”
“但是我不记得。”
那记笔记的小子有些逗趣,“你可不是伤了脑袋。”
我哈哈笑着,扯得伤口疼得紧,便收敛下来,很是无奈,“人要是什时候都知道是谁捅刀子,这寻仇的冤魂可不就太多。”
那小子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便是被老警察敲了一下脑袋,继续问我一些问题,张堃一会儿进来,我与他挥挥手笑着,又对着警察说是不是该说前面那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抓你?”老警察问我,眼睛深得像只老鹰。
这真是一个有趣的问题,我说挪用公款,证据确凿,说着伸出手来,“快抓我进去,我现在正好无家可归。”
小警察笑得满是欢喜,“怎么会有你这么奇妙的人,若是经济犯怎么也得检察院那些黑脸过来走个形式,怎么可能说进去就进去。”他说的挺有道理,我点点头,张堃已经咳嗽了不止一声,不知道是嗓子发炎还是脑袋发抽,老警察也是识趣,说以后还会来拜访,祝我早日康复,倒是那小警察给我拍了张照片,说你这样的人实在难遇,要给我留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