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么一盯,顿时觉得全身的细胞都炸开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以现在我们的关系,好像我的确没有资格过问那么多,我也确实不应该过问那么多,但是,我闯了进来,站在了这里,也更加没有理由不回答他的疑问。
“我哪知道你会不会还像小时候那样不要命?你知道的,乌少义,你以前……”
“昝赴,你别提我以前,我已经长大了。”我本想找个理由为自己完美开脱,但乌少义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我本想好逃避的台词卡在了喉头。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永远都是你初遇的模样?我是不是永远都是那个十一岁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只知道报仇的小孩?”乌少义露出浅淡的微笑,一种无以言表的美,我或许是被他的微笑迷倒,又或许是被他的话语给镇住,我就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或许他是看到了我近乎呆滞的表情,缓缓地,他笑出了声,我不知道这个笑意味着什么,我只看见他缓缓站起身,披在身上的白衣悄然滑落下去,露出他劲瘦的身体,紧实的肌肉,身体的每一个线条都很完美,令人羡慕的身材,只是上面伤口密布,看得我一阵不舒服。
“我知道我不能改变我在你心中的想法,既然这样,那么你来抱抱我吧……”他展开手臂,好像一个期待妈妈拥抱的孩子,“来吧……就像你以前抱那个小小的我一样。”他道。
我没有犹豫,直接抱了上去,我俩身高相当,他甚至比我高出那么几公分,手臂十分有力,他的头搁在我的脖颈处,我可以感受到他有力的呼吸,即使和以前一样的拥抱姿势,但感觉却截然不同了,我现在才意识到,乌少义他,真的长大了,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有些孤僻而且倔强的小屁孩了。
乌少义的力气很大,把我勒得很紧,“乌少义,你真的长大了。”我对他道。
“你终于发现了。”他的语气中含有浅浅的笑意,加紧了手臂的力度。
直到我的脖颈处传来湿热的感觉,我才真正石化了。
“日的,你小子在干嘛?”我猛地推开他,本来不想打破这和谐的气氛,但貌似开始向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乌少义则是一副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样子,转过身,我又看见了他身上的伤口,就像网一样,布在他的背上,“帮我涂下膏药,可以吗,昝赴?”
我本来想一拳把这小子打到太平洋去,但看他这副样子还是算了。
看了看他的膏药包装,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小瓶子好像是徐越药店专属的,乌少义原来也在徐越的药店买药……真是怪了,徐越怎么没告诉我……
我也没有向乌少义过多地过问,我知道乌少义不想说的话就算是你下跪求他他也是不会告诉你的。
我尝试着问了乌少义他这伤是怎么弄的,他干什么去了,都被这小子不着痕迹地绕开了话题,我也懒得像个老妈子似的问来问去,与其期盼他某天脑袋开窍告诉我原因,我还不如自己去寻找答案。
第二天不出我所料,乌少义又在鸡还没打鸣儿的时候就走了,真怀疑他是不是当了包工头,起的比鸡早,干的比牛多,还落得一身伤。
我又去了徐越他那儿,徐越这小子果然又仰在椅子上,跟个死猪似的,他这个破烂小药店设得地方又偏僻,平时难得来一个客人,就算来了客人,看他这副德行,恐怕都会出门看下招牌,确定一下这到底是不是药店。
我清了清嗓子,拉细声音,来了句:“老板,小女子来买药。”
徐越立马起身睁开了眼睛,抬头一见是我,又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忽地坐了下去,嘴里叨叨着:“老远就闻到了你的气味,结果一嗓子出来是这个声音,我还以为见鬼了……”
我继续拉细嗓子道:“哟,你怎么能说人家是鬼呢?”
徐越立马捂起耳朵,“得得得,我的仙人,你就别折磨我了,来干嘛,快说。”
我也不墨迹,直接道:“乌少义是不是受伤到你家来开药?”
徐越盯了我一眼,随即把目光瞥开,漫不经心地说:“没,他来我这儿干什么?”
我笑笑,把药瓶放在桌上,“这药瓶好像是你家才有的吧。”
“谁说的?”徐越想都没想开口便道:“这种药瓶满大街都是,成色中等的小玉瓶,多得很。”
我本想再和他周旋一会儿,但此时,已经有人跨进了店门,不是别人,正是武瑀,徐越对我笑笑,立马起身去接待武瑀,平时也没见他对谁那么积极过。
看来徐越也不想告诉我了,此时,武瑀看见我,正笑嘻嘻地同我打招呼,我又想起前几天他那落魄样,没想到现在调理得还不错嘛。
我巴着跟他闲聊了几句,他在徐越那儿拣了几贴药,邀请我去他现在的家玩儿,说是有很多事情要和我说,我本想揪着徐越问出个所以然来,结果徐越忙说他家要打烊了,现在大中午的,打给球啊!还不等我把话说完,他就已经拎着我俩丢出了门,任我怎么敲门他都不开。
“得了得了,什么事儿那么着急?先去我家喝两杯再说。”武瑀攀上了我的肩,笑道:“走,带你去看看你爷爷我的新家!”
我寻思着我紧杵在着儿也没啥用,反正徐越他也不见得会开门,干脆就跟着武瑀去他家看看算了,反正他也飞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1 章
第六十一章:嵩凌寺
武瑀家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