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一旁的小丫鬟这才松开进抓着锦袖的手,她无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粘腻的双手,湿漉漉的不是冷汗,是血。锦袖撞在车厢里磕破了额头,血一直在淌。
小丫鬟颤抖地喘息,突然歇斯底里地嘶叫起来,像是要把心底的恐惧全部宣泄出去一般。
锦袖只觉得有些头晕,至于疼痛和恐惧,都像是远处的声音,恍恍惚惚。劫后余生的倦怠感抓住了他,让他不知不觉间坠入了无边际的昏暗当中。
☆、山贼
头顶的枝叶疏疏落落,叶丛中的蝉鸣声撕心裂肺,空气里漂浮着躁动的气息。
凌启羽看着面前拿着大环刀和流星锤的土匪,微不可查地笑了一笑。
“各位有什么见教?”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嘿嘿一笑。他扛着刀背,懒洋洋地往肩膀上砍了几下,阳光照在他腰间的银镜之上,刺眼的光流过。
方才车队中的几匹马就是被这银镜泛的光惊得发了狂,马车载着锦袖飞驰出去,王惟朝立刻追了上去。那些个土匪却像是凭空冒出来一般,打了个唿哨,从林间道旁跃了出来,将车队团团围住。
车队里的几个小丫鬟被吓得缩起来,低声哭泣。有土匪循着声音去掀车帘,从车上拖下来一个,捏着下巴涎笑道:“今儿个真遇上肥羊了,不光有银钱,连小娘都这么水灵!”
祁东正欲拔剑,凌启羽却上前一步,淡淡道:“各位有何见教?”
土匪头子皮笑肉不笑地说:“见教不敢当,兄弟们不过是想跟各位借点钱花。”他看了一眼被喽罗扯住的丫鬟,咧嘴一笑,“顺便再借几个女人!”
他这么说着,车厢附近的土匪起哄似的一起大笑起来,更有人一刀劈开车厢门,把里面的女子往车下拖。
凌启羽冷眼瞧着,依然不动声色。
有喽罗大笑道:“二当家,你看看这妞儿,当真标致,这小脸一掐都能出水了。”
土匪头子扬了扬眉,大步走了过去。他经过凌启羽身边的时候,脚步一顿,眼睛死鱼一般凸了出来。
他踉跄着走了几步,走过的地方,鲜血淋漓地溅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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