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弦呜呜叫唤地揉着眉心,头发撒了满身倒是让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的他觉得并没有那么冷了。
既然还知道痛,就说明昨天晚上不是做梦了……
他抬眼对上手中端着早饭走进来的永夜,突然觉得这人真的很适合居家……
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咳,对上他的视线。
墨弦的眼神左右飘了飘,开始低头扯头发上一个细小的结,目光才凝上去就看到发丝之间隐约遍布的满身红痕,立刻觉得连指尖都要烧焦了。
永夜没事人似的走到床边,顺手一捞衣服递给墨弦,顺便摸了摸某颗有冒烟趋势的脑袋,“看来你还得再床上呆几天。”
墨弦猛地一个抬头差点把碗撞翻,瞪着一双眼睛里面写满控诉,“你故意的!!”声音哑得可以,显然是昨晚叫过头了……他像是被自己吓到一样瞬间收了声,然后底气不足地嘟哝道,“为了不让我掌勺……”
永夜把手中的早午饭递给他,就见某人扁着嘴一脸不情不愿地接过,眼睛却是晶莹透亮。
“是为了不让你烧房子。”
超魔导士埋头填补像是空虚了几个世纪似的胃,懒得对那种“诽谤”提出任何意见。
其实他是想要瞪着眼干生气的,
但是看到永夜唇边那抹笑容,体内的力气就像是被全数抽走一般让他没了对抗的精神——墨弦从饭碗间偷偷抬起视线看坐到床边帮他把发间纠结在一起的那个结整理开的永夜,突然很想搂着他的脖子大亲一口上去。
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经历了很多,错过了很多,失去了很多,遗弃了很多。
但如果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今天的所有,
比如拥抱、比如亲吻,
比如你看过来的时候那样眷恋的眼神。
那很多很多对我而言,也不过只是过眼的云烟。
跑腿
身体养得差不多,却又被永夜折腾到直不起腰,墨弦觉得自己和床铺相亲相爱的日子简直至死方休,更何况那边某人还真的用一种“来日方长”的眼神盯着他。
他和永夜是那样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在某些方面却出奇地像。
墨弦静静地想,就好比说都不会执意过问对方的曾经,有很多事情,如果对方不开口,那么也不会死死追寻一个答案。
明明墨弦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昏倒在了斯凯领顿,而永夜最后怎么解决的魔物军团也是谜题之一。
但两人却心灵相通般选择了对在尼弗菲姆发生的事保持沉默,并且不去追问。
冒险者们似乎都有着超人的直觉,在这点上,墨弦迷迷糊糊地抓着永夜的手臂蹭过去,心中静静地想,也是出奇相像的。
自从很久以前开始自己就是睡睡醒醒的体质,也不知道是不是彻底沦为魔物之后就会好转,而午觉却是习惯使然,墨弦把脑袋枕上去,舒舒服服地合上了眼。
“真没想到,无心无情的魔物也会有跟人类亲热的时候?”一个带着嘲讽的低沉声线砸进耳朵里,墨弦浑身就像被浇上一桶冰水般打了个寒颤。
永夜的一只手被他抓在手里垫在脑袋下,却不影响他用另外一只手稳稳打开了飞射过来的利器。
空灵的鸣响在空气中意外刺耳。
洛基站在门边,脸上挂着冷冷的笑容,还是那样一张成熟中透着敏锐和狠戾的脸,如今依旧魅力不减。
但墨弦每次看到这个男人都会发自内心地感觉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