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麻仓好理直气壮,“我有猫就够了!”
“啧,无法反驳……”
由于此次直播,醍醐京弥很快建立起了一个身体糟糕、有钱任性的天才人设。人设这种东西越贴近本人越不容易露馅,而且对他来说,越放肆越好。因为所以,以后他不管做出什么发言,都会变成情有可原。他和山姥切国广一样,不接受综艺、不接受采访、为人低调,但他的地位却莫名其妙确立下来了。他可以随心所欲,可以不遵守潜规则,针对他的所有负面攻讦都成不了气候。
无他,政府是他的后盾。
有他带头,整个刀剑乱舞演艺制作会社会做什么都不奇怪。所以和泉守兼定跑去天然理心流道场开演唱会不奇怪、长曾弥虎彻沉迷吸血鬼文化在漫展出没也不奇怪、鲶尾藤四郎和骨喰藤四郎这俩业余双打赢了职业选手同样不奇怪……
但对于国会地下大厦的梦见丁姬来说,这就很奇怪了。
梦见能在梦中看见未来,是天生的预言家,能窥见星轨规定的命运,是无尽终末的见证者。梦见是幸运的,他们能根据未来调整现在;梦见是悲哀的,他们的调整范围太过狭小:结果是无法被改变的。
人世间,无数被星轨规定好的悲喜剧正在上演。这世上总有人凄惨死去,也总有婴儿在出生。然而和喜剧比起来,悲剧总是更加引人注目。当她把目光更多地投向饱含缺憾那一面之时,她的世界便从此变得越来越灰暗。
梦境中的画面无法逃避,无尽的绝望令她感同身受。她只能忍耐,却无法习惯,没有人能习惯痛苦。
所以她开始利用自己的能力,试图改变未来,然而现实给了她当头一棒:她的所作所为于事无补,最多只能换来暂时的安稳,然后被抑制力迅速修正。
此后,她陆续见证过无数人的挣扎,他们试图以自己的命运为杠杆,撬动星轨的方向。但他们无一例外地失败了,命运的车轮碾过他们,就像碾过微不足道的尘埃。
努力和心意在星轨面前,一点价值也没有。
见证的越多,她就越是迷茫——
到底世界上为什么要有梦见?
只是为了让他们成为告死鸟,给注定的未来送葬吗?
她看见个人的未来,并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心痛;她看见人类灭绝的未来,并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愤怒:这样的未来,她不能接受!
所以她放弃视力,她不需要看见现实;所以她放弃听力,她不需要听见现实;所以她放弃说话,她不需要言语表达;所以她放弃行动,她不需要走上大地;所以她放弃成长,她不需要拥有未来。
为了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她献祭了自己的身体,用来换取改变人类未来的可能性。
她是一个伟大的人。
丁姬原本以为,自己会一直默默背负着这一切,直到“约定之日”到来。到了那一天,天龙和地龙会以七这个数字分别集结,作为打开命运的钥匙,以人类和地球的存亡为赌注,展开决战。
但出乎意料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未来竟然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改变,甚至于,一度变得模糊不清!
不是改变,而是模糊不清——这两者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前者仍在星轨的控制范围内,而后者意味着脱离了星轨的控制。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变化到底是好是坏?
如果她看到的一切成为了无法参照的泡影,那她还有什么存在价值?
面对不确定的未来,她再一次感到了自己的虚弱和惶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更为深刻。
然而,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她心中徘徊:
“这样不是很好吗?”她透过水镜,看见另一个黑色的自己,“这样一来,你就不会像自己梦见的那样死去了。”
“是啊,”丁姬一阵恍惚,“这样一来,我也不会无法面对饱含私欲的另一个我……”
金色的流光在镜面划过,无数未来的画面彼此勾连,然后一点点晕染开来,线条消融,难以分辨。这些模糊掉的画面都围绕着一个中心,这个中心正是醍醐京弥,一个钟林毓秀的年轻人。
「碎轨……」
丁姬从梦中醒来,用心灵感应呼唤她的保护者。
“丁姬大人,”碎轨玳透及时回应他侍奉的被保护人,“您有什么吩咐吗?”
「那个人,醍醐京弥……他是变数,」丁姬强打精神,「我想和他见一面。」
碎轨玳透把手放在胸口,躬身行礼:“我知道了,立刻去办。”
身为丁姬的保护者和外部代理人,碎轨玳透对于时政还是很关注的。他当然知道醍醐京弥,也知道一点关于审神者和时之政府的消息。只是时之政府搞出来的技术输入偏向科技侧,就像政府当初单方面以为审神者偏向神秘侧、肯定搞不定科研一样,他也以为审神者偏向科技侧、对于神秘侧没什么大用。
结果这样一个人却成了丁姬看重的、前所未有的变数……他对这个人可是相当期待。
想必,醍醐京弥选择成为艺人,一定有什么深意在里面!
“深意?”醍醐京弥脸色微红,“心血来潮想留下点存在的证明算不算?”
“……”
当这位风使一族的超能力者找到醍醐京弥的时候,他正在京都吉祥寺附近的坊主酒吧喝酒来着。为了不引起骚动,他还用灵术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这地方是很出名的和尚酒吧,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