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两手放在桌面上,脑袋如小鸡啄米,在睡着与清醒之间挣扎。郑宣眼看书本,没几分钟就拿眼睛偷瞄宋知,心思明显不在书本上,他起了坏心思拿崭新的毛笔尖去挠宋知的鼻孔。一声“阿嚏――”惊天动地,生生打断了夫子的念书声。短暂的寂静之后,爆发出笑声。
“不许笑,安静!”夫子当即沉下脸,走到罪魁祸首宋知身旁“把手伸出来。”
戒尺打手心的滋味我没有尝过,单看宋知痛得眉毛眼睛快拧到一起,我的心也跟着抽搐啊。
夫子教训完宋知,开始引经据典讲大道理,三句话离不开师生情谊。
宋知指着郑宣喊冤“是他先捉弄我,该连他一块罚。”
郑宣辩解道“你上课睡觉在先,提醒你好好听课,你反倒怪我咯”
宋知急道“你何尝在好好听课,连书都翻错页。”
夫子一看郑宣的书,好啊,又是个不听课的,罚两人抄书。课业结束,其余人三三两两离开,只剩两人奋笔疾书。
我关注的点偏了,两人虽然应付抄书下笔如飞,字还写得怪好。
宋知眼看没人用胳膊肘碰郑宣,抱怨道“都是你干的好事。”
郑宣认输“今天是我不对,害你出丑....”说着先笑起来“哎哟,夫子恨不得把你生吞活剥的眼神太有趣了。”
正色说“去不去我家,作为补偿,我好言好语央求陈婶,请她做几样好吃的来给你。”
宋知有点担心“要是被你爹发现可就不好了。”
“我爹这几天有事外出,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不用担心。”
转眼两人把不快抛在脑后,商量起吃什么的问题。
郑宣先完成抄书任务,看到宋知还没写完便说“我帮你写一部分吧。”
“别用你的字迹,夫子能看出来”
郑宣说“那行,我写潦草些。”
场景逐渐模糊,之后是两人坐在桌前,桌上摆着几样小菜,边吃边说笑,听不清他们说了什么,单看神情确实快乐。
在我还想细看时,听见东西掉落的声响,接着我被拉出回忆,郑宣看着我“你一动不动走神了,喊你也不回应。直到拿走红玉你才有反应。”
红玉落到地上,没有光泽,就像块带红色的普通石头。
我说“我看到你和宋知在学堂的一些事”
郑宣变了脸色,秘密被人看到的那种恼怒,还夹杂其他一些意味不明的情绪。
我说到白发夫子,他捉弄宋知的事,他好像松了口气“你要是不提起,我都快记不清这些事情了。”
郑宣把红玉拿给我,“别人进不了这个园子既然你能进来也是种缘分,我想说不定是那人的转世,当年启动阵法的那位术士是活人,也进到阵中。”他试探问“你会不会想起一些前世的事,有没有过类似从来没有的经历出现在脑海?”
我曾经是那个神秘莫测的黑衣人?这可把我吓到了,连连摇手“从来没有过那种事情,我不可能曾经是什么术士,再说那人不是寻求长生不老,说不定早成功了。就算那人身死,入了轮回,也不一定是我对不对,你就是一个猜测,觉得只有我进来”
“或许是,或许不是,只是个猜测罢了。”郑宣好像有点遗憾
“对了,”我想起来“是红玉把我带入回忆的吗,我看到了你和宋知在学堂的事。”
“嗯,红玉有回溯过去的力量,我使用了红玉,里面就储存了我的记忆,能重现我记忆里的情景。”
我大胆地问“能否带我再看后续的回忆?”
“行”他竟然爽快答应了
“从我使用红玉掌管开始,我的记忆被复制留在红玉里。”郑宣说“你看到的是我的部分记忆。”
这次还是在学堂,十几个孩子分成两派,一边以郑宣与宋知为首,另一边比他们人多,七嘴八舌声音此起彼伏,似乎在吵架。
“我爹意外去世,学堂里以富家子弟为主,家境优越骄横惯了,不少人故意提起此事让我难堪。他们觉得郑家快不行了,更加肆无忌惮。”郑宣平静地说“后来我打了他们中间为首的那个人。”
我能听清几句话,都是夹杂有骂人的词,只能说即使身为读书人,吵起架来就撕开了文雅的表象。
“你们都很凶悍吶。”我感叹说。
这时另一边为首的瘦高少年说了句什么,郑宣冲上前,对着那人就是一耳光,直接把人打趴在地上,好一会儿没站起来。
“我记不清他的名字了,却记得他当时说,‘你娘是个短命鬼,你爹连续弦都不会,你们郑家就是差劲。’”
“说我可以,但是说我们家,我爹娘不对就不行,我很冲动吧,不过就算重来一次,我同样打他。”
另一方赶紧把那少年扶起来,那少年疼得眼泪汪汪,骂骂咧咧没敢过来找郑宣麻烦。
“不巧我打了的那人他爹后来升迁,记恨这事,断绝了我走仕途的路。”
“怎么算断绝了你的仕途?”我好奇问
郑宣不满地看我一眼“你真是多嘴。”
我心里暗道那就不问了,看来是戳到痛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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