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惮叹了口气,他就纳闷了,怎么两方人都一根筋要打,莫非真是武侠世界什么都得以比武形式解决?
他正在心中盘算着对阵人选,冷不丁听谢逊道:“无惮,你随我入内堂。”再往里走,便是供奉历代教主牌位的房间了,谢逊斋戒后也是将假的大挪移心法放置于内的。
张无惮忙起身搀扶他入内,将门合拢了,听谢逊道:“鹰王自认对常胜王只有六成胜算,与其让他冒险一搏,不如另对上功力差些的宝树王,确保稳赢,拿下一场。”
张无惮也有此意,他外公毕竟上了年纪,原著中在屠狮大会上,同张无忌一道大战少林渡字辈三僧的金刚伏魔圈,力尽而亡。常胜王同渡厄、渡难等人自不可同日而语,但功法邪性至极,另有棘手之处,他自是不愿让殷天正深陷苦战,真有个好歹,岂不悔之晚矣?
他道:“义父可想效仿武清伯,以己之长搏人之短?”
武清伯乃战国军事家孙膑追尊,张无惮提的正是孙膑助齐国大将田忌赛马的典故。谢逊笑道:“田忌同齐威王较量,上、中、下三马皆弱于威王,方才以下对上、上对中、中对下之法赢之,世人只赞此法以奇招取胜,依老夫看,不过是实力比不得人,方才使这等手段罢了,奇谋有之,称不上下作,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张无惮听其言明其意,了然道:“义父想堂皇大胜,打得波斯总教抬不起头来,以此立威?”
“正是,尊重不是旁人给的,得自己拼命去挣。波斯轻视中土,数百年来根深蒂固,要想扭转固有认知,需得出重拳、下猛力。”谢逊肃容道,“不但要胜,且要大胜!可输一局两局,乃至三四局,但对常胜王,务必要赢!让他们看看,中土明教丝毫不输给波斯总教!”
张无惮默念圣火令上的功法,缓缓道:“孩儿大抵有七八分胜算。”他先前未说,盖因殷天正说了个六分,他不好说更大的数出来,以免显得对外公不敬、一味逞能。
最多也就八分了,原著中张无忌倒是三十余招拿下了常胜王,可那时他《九阳神功》大成,又修习了《乾坤大挪移》和太极拳、太极剑,最为关键的是抢夺了六枚圣火令,得到其上全部功法,不然对上波斯三使都吃了小亏。
比起那时的张无忌来,张无惮此时多有不足。他想起此事来就郁闷,算算原著中也就比此时晚了四五年,他依仗着剧情优势费死劲儿折腾这么一通,还比不上主角粗壮金手指来得给力。
谢逊道:“我猜你就该有这个数。”沉吟一阵,又道,“你内功法门练得该大成了吧?”
张无惮心头一惊,忙道:“义父好眼力,孩儿十日前有幸得见一场剑道巅峰对决,有所感悟,近来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勉强算是大成了,只是境界不稳,还需闭关巩固才是。”说话间他仍有些唏嘘,就差这么一小步,生生卡了他三年,好不容易跨过来了,前后差别有如天渊云泥。
如今他一人勉强可独斗波斯云风月三使,只不愿暴露了真实武功,昨日交手时才未尽全力。张无惮如今想来,深深后悔,这真是一步臭不可闻的烂棋,宁肯暴露实力,也当多抢两枚圣火令才是,谁能料到另外两使调头逃跑时这般果决,都没给他权衡利弊的时间。
谢逊深深吸了一口气:“待我传你乾坤大挪移,你的胜算当有几成?”
张无惮早有所猜测,急忙道:“这可如何使得,《乾坤大挪移心法》非历代教主不可学,属下如何有这福气?”他不口称“孩儿”,改以属下自称,便要点名自己身份。
谢逊笑道:“论理是教主之下不可学,可阳教主还不是将一二重心法口诀都传给了杨左使?正如丐帮打狗棒法,历代对帮内有大功的长老也能学上一招半式。”
他心中早有定论,瞧着明教众人的意思,对张无惮早有信服之意,下任教主非他莫属,谢逊非迂腐之辈,早几年传晚几年传还不是一样的?或者说他早有传功之心,借着力战十二法王的名头说出来罢了。
张无惮正色道:“义父得此心法已有一年,传闻这心法便是天赋最高者来学也当七年才能精通第一重,您都说十四年内难成,孩儿就算有幸知道了口诀,几个晚上时间,够做什么使呢?”
谢逊道:“你不曾修炼此功,是以不明其中道理。这门功法之所以使修炼者易走火入魔,皆因本身的运劲法门复杂巧妙,而练功者往往没有与之匹配的雄浑内力,正如脑袋大的物件难放进拳头大的盒子里,勉强修习,徒劳无功,反害己身。”
第118章乾坤五重
张无惮道:“义父于荒岛时另有奇遇,内力深厚当世罕见,孩儿自愧不如。”他这非恭维之语,谢逊孤身在冰火岛这些年,另外参悟了一门功法,武功大进。
原著种种他如今也记不清楚了,只记得先前教主练上几十年还能练走火入魔、最高只到第五重的《乾坤大挪移》,让张无忌半日内就高歌猛进练到了第七重,第七重中十九句他没练通的,乃因著书人都没能练到这般境界,第七重诸多之语都凭想象推断而来,这十九句正是他想错的。
张无惮看原著时于此节记忆犹深,如今更是深深为张无忌的好运感慨,倒不记得他能学这么快,单因内力高深了,还是九阳神功所致。
谢逊笑道:“历代教主,哪个不是另有奇遇,又内力深厚当世罕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