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智慧王的脸上看不出他听没听懂文言句势,横竖他是将到嘴边的话生生给憋回去了,半天后才飚出一串波斯语来。
杨逍坦然微笑道:“抱歉,杨某孤陋寡闻,听不懂波斯语。”
十二宝树王又窃窃私语一阵,就中土明教摆出的无赖架势简短交换意见,吵中文他们吵不赢,可说波斯语人家又听不懂——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不懂。末了,排行最末的俱明王怒道:“汉话这般难学,我们硬是学得能交流无碍了,他们怎么就一点波斯语都不懂呢?”明明波斯总教为主,凭什么他们还得迁就名下小弟,来学汉话?
杨逍很爽,一撇脑袋见张无惮笑得更爽,诧异道:“是我将人说的哑口无言了,怎生你倒更乐呢?”
张无惮啧啧道:“集齐十二个能半文半白同人交流的波斯人已经很不容易了,你还拿文言文欺负人家,有够坏的。”需知他上辈子熬到大学毕业都没拿到六级证,年年考年年挂,今日方扬眉吐气,有一雪前耻之感。
早先张无惮看原著时就觉得,这群在波斯位高权重者说汉语能说得这么溜,一定是金老爷子为灵蛇岛剧情顺利进展而开的金手指。
杨逍得了便宜卖乖道:“这才是第一招,谁成想他们就这么败退了,当真展现不出我的手段来。”两人对视一眼,一时惺惺相惜,三击掌致意。
那头十二宝树王一番讨论,由大圣王捧出一卷羊皮纸来,庄正道:“此乃总教主法旨,谢教主,你接下,此前种种既往不咎,波斯总教同中土明教互为臂膀、同为兄弟;你若执意不肯接旨,莫怪我等先礼后兵,不顾情面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兵器出鞘之声不绝,周颠跳着脚大叫道:“直娘贼,来老子地盘还敢这么嚣张,我倒要瞧瞧你们怎么先礼后兵!来啊!”
大圣王禁不住低声道:“不都说中原人喜欢这么撩大话铺垫烘托吗,怎么一言不合就要开打?”
智慧王也心中发虚,回道:“大抵他们久居昆仑,性情不类寻常中原人,我瞧着倒有些西域男儿的血性。”
他们本拟先说几句场面话,壮壮声势,缓解先前被驳了面子的尴尬,想不到这几句话人家也不肯接,就这么砸地上了。
大圣王怒道:“回去将写这番措辞的杀了祭天!”亏他还专程抓了个有官职的,念着好歹考出来功名了,比较靠得住,想不到水平还是这么次,怪不得中原人成天“狗官”“狗官”地骂呢。
谢逊抬了一下手,待四下安静后,方缓缓道:“还请大圣王宣读法旨,波斯明教是不是真心拿我等当兄弟,谢某自有论断。”
大圣王稳稳心神,抖开羊皮纸念了起来。
张无惮本当该是拿中土明教遗失的圣火令换波斯总教遗失的《乾坤大挪移》,听来听去却是一堆冗长无用的废话,没半点干货。
他定睛一瞧,觉出这十二宝树王中有数人神色微异,心下一惊,忙低声道:“不好,他们在拖延时间!义父,写有心法的羊皮纸您随身带着呢吗?”依照明教教规,斋戒时需将羊皮纸供奉于殿上以示虔诚,谢逊为了迎客,已食斋数日了。
谢逊笑道:“傻小子,你也忒小看你义父了,凭他们这些不入流的伎俩,还算计不到咱们头上。”指着宣读法旨时明教上下聚于此地的功夫做坏事,想得倒美!
第117章田忌赛马
大圣王将又臭又长的总教主教旨读完,里面基本都是废话,意在让中土明教勿要忘本,时局险恶、江湖易变,两派应珍惜香火情谊,携手共进。
他慢悠悠读完,左右看看,见一直四下扫视的智慧王和平等王都神态平和,知这期间中土明教无人离开,念着大计已成,眼中含着一丝得意之色。
波斯总教并无跟中土明教翻脸之意,也并非当真要窃取心法原本,而是命在教中地位仅在十二宝树王之下的云风月三使潜入供奉心法的大堂,将心法誊抄一份。
谢逊只做不知,既然总教教旨并无出格之处,他也接了下来,又请诸位入内上座。几位宝树王都当云风月三使已完成了使命,心下快慰,态度也和缓许多,又奉席上摆上的皆是中原美酒,俱都饮了许多,当夜在光明顶客居住下。
待席散了,谢逊瞥了张无惮一眼,携着他回身入了供奉心法的殿堂,将羊皮纸从架子上取下。虽已过了数个时辰,羊皮纸上的字迹已经消失不见了,谢逊放到鼻下一闻,就笑道:“还是新鲜的鸡血,这伙人有备而来。”他在冰火岛以打猎为生,对血腥味格外敏感。
张无惮一时好奇,拿紫薇软剑割破手指,沾了点血在羊皮纸上,看上面显现的竟然是荀子所著的《劝学》篇,哈哈大笑道:“您倒是仁厚。”
可见谢逊虽棋高一着,想到可能会有人趁机打《乾坤大挪移心法》的主意,可对波斯总教还留了三分情面,不然效仿他在少林所为,将心法倒着书写,波斯人无知无觉修炼了,当有走火入魔之危。
谢逊道:“总教遗失了整篇心法,可还有残篇,真要动手脚,他们也当看得出来。”又道,“看出来还罢了,若是看不出来,波斯明教高层因此折损,便是结了死仇,为争一时意气竖此大敌,此法绝不可取。”
他只当义子不忿波斯总教行事,为了惩治他们不顾后果,心想年轻人有此小疏漏并不为过,有心提点一二,却不料张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