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 耳边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也消失了, 世界似乎陷入一片寂静之中, 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以及胸腔里砰砰砰的心跳声。
心脏不受控制地乱跳着,声音大的吓人。苏酥站在街道上,一动不动, 眼睛惊恐地看着四周,全是浓稠的黑色,浓的化不开。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来到这里,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远处传来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踢踏踢踏,在黑夜之中显得特别清晰。苏酥咻地转头,鼻翼微动,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似乎有什么人在往他这边走来。
苏酥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搁在腿边的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他深吸几口气,心脏还在如雷般地轰轰跳动着。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一步步似乎就像踩在他的心上一样,紧张的他心都痛了。
突然,那声音停下来了,苏酥定睛看去,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身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那一瞬间,所有看过的恐怖片画面从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苏酥浑身发冷地站在那里,连抬腿逃跑的力量都没有了。
不知何时,云层散开,月亮露出来了,清冷的光辉洒在地面上,苏酥看到了那人的下巴,还有嘴巴勾起的弧度,充满着恶意。
他一个哆嗦,没来的由地觉得害怕,路边的灯光突然闪了一下,苏酥看到了那个人的眼睛,一双妖异的桃花眼,跟他的如出一辙。可是这双相似的眼中却包含满满的恶意,铺天盖地而来,苏酥呼吸一窒,等他准备再次看去时,他却突然惊醒了。
夏天的夜晚闷热的难受,电风扇在一旁呼呼地扇着风,苏酥坐在床上,一身的汗。空气潮湿而闷热,闷的苏酥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开了灯,驱走了黑暗。
他的房间很简单,一张大床,一个衣柜,还有一张写字台。写字台上方的空调坏掉了,苏妈妈已经打电话给修理师傅了,明天过来修。所以今晚苏酥是勉强扇着电风扇睡觉的。
他抹了把脸,一手的汗,身上工字背心也湿透了,紧贴着肌肤,难受的紧。
苏酥看向窗外,黑沉沉的,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现在是凌晨两点,夜深的可怕。
苏酥微微喘着气,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做的噩梦了!他穿到这具身体里不过一个星期,可是噩梦却如影随形,甚至于他在学校睡午觉都会梦到。
这已经不能算做是单纯的噩梦了!曾经作为玄学大师的苏酥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古怪。可是他对此一无所知。
从他进入这个世界开始,系统就跟他失去了联系,什么消息都没传送到他的大脑里,他根本就知道剧情是什么,他的任务是什么,完全是睁眼瞎。
苏酥这几天一直在担心系统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不然怎么会这么突然地就消失不见了。
他进入这具身体的时候,身体的主人因为中暑发高烧,在家里休息了好几天。昨天是他去学校上学的第一天。
苏酥深吸了口气,揉了揉酸涩的眼睛,下床去衣柜里拿了睡衣,进到浴室洗澡。
他关上门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一道阴影顺着门缝悄无声息地钻了进去。
温凉的水流哗哗地冲刷在苏酥的身上,带走了一身的燥热。他紧闭着眼睛,任由水流轻抚着自己的脸。
莫名的,他觉得后背有些凉,似乎有什么贴在了上面,凉的他一个哆嗦。
苏酥咻地睁开了眼睛,下意识地伸手去抓,抓到了一片虚空,有什么凉凉的东西从他的指缝中穿过。他细心感受了一下,却是那水流哗哗而过,从他的指缝落到了地上。
他抓了抓后背,在那一片雪白上留下了道道红痕。他关了花洒,走到镜子前,扭头看去,镜子里面倒映他的身影,肌肤莹润雪白,欺霜赛雪,只是那道道红痕过于碍眼。
苏酥怔怔地看了一会儿,最后收回了目光,回到了花洒之下,继续洗着。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他刚附身的这段时间,原身的皮肤根本就没有那么白,原身的皮肤是接近古铜色的,一看就是经常在阳光下运动的。而且,他刚穿来的时候,他还能摸到自己身上的肌肉,哪怕薄薄的,但是纹理分明,根本就不像现在的他。
苏酥摸着自己的肚子,软乎乎的,白嫩嫩的,根本就没有肌肉存在过的痕迹。
不过是一周的时间,怎么可能会变化的这么大。
苏酥出神地想着,手无意识地摸着那小腹,突然,他好像感受到有什么贴在了他的手上,凉凉的。
苏酥连忙低头看去,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他低头时,灯光照在他手上的阴影。
苏酥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噩梦做多了,还是因为这个世界太过于古怪,以至于他时时刻刻都在思考着鬼怪之说。
匆匆地洗刷了一遍后,苏酥随便擦了擦头发,就关了灯躺回了床上。他将被子拉高,将自己牢牢地裹在里面,一动不动。
屋子里很快就安静了下去,黑暗慢慢侵袭。
第二天是周五,苏酥在闹钟的震动中,艰难地睁开了眼睛。因为昨晚起来洗了个澡的缘故,苏酥严重睡眠不足,眼下青紫一片,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
他跟个游魂一样,飘到了浴室洗漱,然后穿上衣服飘到了楼下。
“汪汪汪——”一身金黄的小奶狗跌跌撞撞地走着,苏酥一个没注意,不小心踩了它的小爪子一下,疼的小奶狗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