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笔墨,如今看来多有不堪。前文有很多章节节奏太慢,心理描写过于繁琐,我也注意到了,只是当时估计是受什么影响吧,觉得描写心理活动很过瘾,如今看来是本文一大病。但当时的心境如此,所以我只会小修一些错别字和,不会大动。
第69章 风正一帆悬
风正一帆悬
万山横月,夜幕沉沉。云水二人身处北邙古墓群,也不知当下是何时辰,只得在山林里胡乱休息一会儿,再做打算。
“傻小狗?”
夜静得出奇,似乎连虫鸟走兽也进入了梦乡。水心悠躺在云晨潇为她铺的干草垛上,辗转反侧,思绪凌乱,怎么也睡不着。咋闻薛、叶等人故事,水心悠悲戚中带着愤怒,既觉得惋惜又替她们不值,但细想之下,几人虽历经艰辛,但也算得了善终,隐居避世,不受世俗纷扰,也未必不是件好事。只是师祖师尊们,把这天下至宝丢给了自己。说是宝物,又何尝不是烫手的山芋?她水心悠不仅是水门门主,五行门掌门,更是朝廷亲封的一品大员,内阁首辅,保护传国玉玺责无旁贷。只是……她只要一看到云晨潇,心就不由得溜了神,就想把这烫手的山芋扔出去,只求无官一身轻地与那人游山玩水,再不去理会这些杂尘。
“在呢!水大人有何吩咐?”其实云晨潇也没睡着,她的心虽不似水心悠一样凌乱,但也是思绪难平。其实水心悠说得没错,两人十年未见,云晨潇纵有变化,无非心智成熟了些,内力醇厚了些,然身份地位,与十年前并无二致。她水心悠就不同了,十年前,她幽冥剑傍身,一剑笑傲凌九州,把个荆州总兵府搅得鸡犬不宁,以致后来朝廷震惊,参与此事才算了结。十年来,水心悠锋芒毕露,重整五行门,竟将五行门经营得有声有色,几乎复制了薛芷兰鼎盛时五门同辅的盛世。那其余四门门主皆身处要津,水心悠自己更是蟒袍加身,位极人臣。她与她,距离似乎更远了。
只恨人心不似水,等闲平地起波澜。十年前,是不掺杂一丝丝杂质的少年情谊,如今,江湖庙堂,各方势力,上辈恩怨,已将二人的天真烂漫消磨殆尽。即使彼时满脸娇憨的二人曾许下海誓山盟的诺言,那诺言,如今还作数吗?
其实云水二人都明白,她们是回不去的。少年时那段快意恩仇蜜里调油的时光,只能是午夜梦回时的回忆。即使如今二人谈笑依旧,朝夕相对,那些隔阂,有岂是说没就没了的?只是此时刚刚重逢的两人都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之中,都不愿重提往事。而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似乎更容易触动心事。
“左右今晚无眠,来聊聊吧。我怕以后的日子血雨腥风,你我再无这样促膝而谈的机会了。”水心悠说罢已是悠然起身,正襟危坐了起来。
云晨潇见水心悠端起架子坐好,不觉又是可叹又是可笑。只是她心中虽苦,却也强装作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打趣道:“水大人官做大了,架子也越发大了起来。看这样子,是准备审我呢?”
“云晨潇!我与你说正事,你却来戏弄我?”
见得水大人薄怒娇嗔,玉白的面庞上竟泛起了红晕。云晨潇知她动了真格,忙坐过来陪笑道:“跟你说笑,你却要当真。你呀……怎么还跟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动不动就脸红呢?不知道做官要有城府的吗?你这样喜怒形于色,叫人看了官威何在?如何使得?”
水心悠嘴上无言,心中却道:“若是换得别人,我才懒得喜怒形于色!”但见云晨潇挨着她坐过来,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一手枕在头下,一手拍拍身旁的草垛子道:“来,躺下说。坐着倒真像是审犯人了。”
水心悠白了她一眼,却也不再违逆,依言躺下,云晨潇就势翻身,将水心悠搂抱在怀中。一股熟悉有陌生的温热与体香传来,二人都是一颤。水心悠心中早已波澜起伏,一颗心几乎要跳将出来。她咬着嘴唇,忆起往昔种种,鼻子一酸,险些流下泪来。
云晨潇感觉到怀中人的异动,又紧了紧手臂,柔声道:“小悠儿,要聊什么?”
水心悠强忍着眼泪,缓了缓情绪道:“一别十年。那个雨夜,我被幽冥剑反噬,心中只有仇恨。那夜,可曾伤了你?你可曾恨我?这十年来,你都是如何度过的?”
云晨潇闭上眼睛道:“身子受伤事小,心中的伤是大。我知你那天事出有因,所以并未怪你。怪只怪我当时少不更事,又武功低微,无法帮你清除魔障。只是……”云晨潇顿了一顿,似乎欲言又止。
水心悠抬眼看去,一道月光似水,刚好倾落在云晨潇的脸上。这云小狗的脸,比十年前更清瘦了些,清朗爽俊之余,也渐渐露出几分世事的成熟,棱角也更加分明,不似少年时那般懵懂。只是那双明眸,一点未变,足以让群星失色。水心悠不禁抬起手来,轻触着梦寐以求的脸庞问道:“只是什么?”
清晖一翳,云晨潇那双明眸正含了几分幽怨地看着怀中人道:“只是你一去十年,我只在别人口中得知你的消息。这些年来,你竟没想起我来,没来看我也就罢了,竟然连一封书信也无。你……你官越做越大,我要见你简直比登天还难,可你呢?你竟如此绝情……你,你说,纵然我当时有错,但也不至于让你这么惩罚我吧?”那云晨潇竟然越说越气,后来索性不去看水心悠,声音也略带了几分哽咽,只是抱着那人的手,却依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