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目瞪口呆地盯著莫里斯,不明白自己从哪里给出他灵感得到这种几近接近真实的答案,上帝啊!
“是谁?你?你父亲还是──?”想到最後一种可能,莫里斯就感到一股怒气蒸腾,像只猎鹰在他脑海里回旋,耐心等著致命一击。不行!他不能因乱而丧失冷静,他暗暗握紧了拳头。
艾伦颓然地垂下头,“滚开!”
“好吧,”莫里斯并不想一下子把猎物逼入死角,他留给艾伦一口喘气的时间,不过至少他明白自己的猜测没有错,那个造型是在暗示──向埃文暗示过往,也许他应该再去问问阿曼达埃文的情况,对於埃文,他突然有一点疑问,不过暗示过往的意义何在呢?难道──?“你和你哥哥埃文的关系这些年一直不大好吧?”
艾伦猛然抬起头,面火耳赤地低吼道,“你个狗屎!你知道什麽?!是谁告诉你的!”
“你从未去过埃文家,我记得你在讯问中说自己是从网上搜索到的。如果你和你哥哥关系仍好,为什麽你不直接问他住址?”
艾伦弓身向前,眼冒怒火,“我想知道的是,即使我和哥哥关系不好,关你屁事!”
“啊,我想想,”艾伦的眼睛不怀好意地打量著莫里斯,带著肆无忌惮的猜疑神色,有如蛇吐信探试空气中的气味般,试探著他的情绪,“呵呵,我想我明白了!
你是看上我哥哥了吧,呵呵,我想这是必然的吧,没人不喜欢他,不是吗?
怎麽样,我哥哥的味道不差吧?我现在还记得那销魂的滋味呢!”艾伦肆无忌惮地狂笑起来,“哈哈,又一个爱上我哥哥的傻子!别告诉我,你还没和我哥哥上床吧?!那我可真要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哪方面有问题了,哈哈哈──”
销魂的滋味?如果可以,莫里斯真想一拳打掉那张脸上令人作呕的表情,可是他却将如匕首般的怒气隐藏在他无动於衷的表情後面,让所有的怒气只在心里蒸腾。
“哼,真是无趣,”艾伦在笑够之後,无聊地转了转头,真是无趣的人,好想知道他要是发火是什麽样子。“告诉你一个秘密吧,我哥哥的住址是我从布兰特那里要到的,我还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想起来我怎麽去的我哥哥家了,是布兰特送我去的。”
是吗?莫里斯不置可否地盯著他,“证据。”
“没有,你去问布兰特好了。”
很聪明的说法,布兰特现在消失了,而所有的不利证据一下子都指向他,真是太巧合了吧,“也许你在说谎。”
“真是狗屎!”艾伦火冒三丈,“我为什麽要说谎?!”
“因为你知道如果能让布兰特入罪成立,你就可以无罪获释。”
“狗屎!”他怒气冲冲地说,“我之前会自认为罪,那是因为我完全忘了我是怎麽进入埃文家的,我一清醒就看到两具尸体在眼前躺著,你会怎麽想!
我当然认为是我做的啊!”他拨开脸上的头发,将额头埋入手掌中,“可是我现在清醒了,我现在才发现我是无辜的,我是别人的替罪羊!我是无辜的……”
是吗?即使现在有不少直接证据证明布兰特涉案嫌疑极大,但是他也还没有完全相信艾伦是无辜的,这只是一种感觉,也许对也许错。
“我当时吓坏了,当然会逃跑,然後就再向你们自首,就是这样,可是──”艾伦心灰意冷地说,“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我被人利用了,该死的布兰特,是他送我去埃文家的。
我现在什麽都记起来了。
我记得那天我到了埃文家时从窗户上看见只南希在下面的厨房,我就敲了门,南希给我开了门之後,我说要在下面等埃文,她就又上楼去了,因为来之前有吃了几颗药丸,所以我开始昏昏沈沈的──
那是我极喜欢的感觉,然後我感到手臂上一阵痛,後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他像突然醒悟过来一样,“天啊,我明白了,有人跟著我进了厨房,然後给我注射了毒品,一定是布兰特!一定是这样的!我要找律师!我要找律师!我是冤枉的!我是无辜的!”
“你当然可以行使你的权利,”莫里斯站了起来,他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了,只是还差一些关键的点把这些细节连结起来,“不过,我想这真是轻松不是,将所有的一切都推给一个消失也许是死亡的人,”他冷冷地看著艾伦一脸令人不舒服的表情,“你真的是无辜的吗?艾伦.李先生?”然後他转身走出了会见室的房门。因为他想他知道该去哪里找那些关键的点──埃文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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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莫里斯打来电话时,阿曼达正在整理手头上新的一堆临床报告,电话响了三声後,她才拿起了听筒。
“喂,阿曼达吗?”莫里斯的声音里透著一丝往常所没有情绪,是什麽呢,她一声之间倒说不上来。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有什麽事。”她将桌上放著莫里斯和她的双人照“啪”的一声翻倒在桌上。
“最近你情绪怎麽一直不好?”
“有事就说吧。”情绪不好?要是知道自己多年的暗恋注定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