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莫里斯吧。”
孰料,在他即将开口的瞬间,一句咒语打破了所有的迷境,莫里斯──他闻言不禁全身变得僵硬,一语不发,察觉到他的异样,伊莎贝尔仰起黔首,“文,我知道你不是天生的同性恋者,是你的父亲给你灌输了不正确的常识,你是爱女人的,记得吗?
你在我身体里是如何的狂喜,记得吗?
我们是如何不分昼夜地疯狂做爱,在船上、在花园里、在家里、在一切可以让我们兴奋的地方?
那段天堂般的日子,你都忘了吗?”她压抑住心底不祥的预感,“你不可能和男人在一起的,你结了婚,生了孩子!这证明你是正常的,不要被你父亲影响一辈子!你和他不同,他是疯子!但你是正常的!正常的!”
正常?!
什麽叫做正常?!
每个人包括他都在说父亲不正常,可是父亲那双疯颠的眼中看见的真是不正常吗?
还是所有的人都错了,只有父亲看见了世界最赤裸的原貌?
正常?从诞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和正常无缘,上帝送给了他最可怕的礼物,那就是共感!
她也在说正常?以前她不是说过只有不正常才是幸福吗?他深吸一口气,突然发现她的话是如此的陌生。
“不,你不了解,你无法接受你当年看到的一切,可是你知道的,我从小虽然没有和父亲有ròu_tǐ的关系,但是父亲却用尽了各种方式来折磨我,那些方法在你看来是十分恶心的,你如何能接受这样的我?”他轻摇著头,“不可能的!”
“这是借口!你不爱我了吗?时间冲淡了你对我的爱了吗?”
“不!”他有些慌乱地说道,没有,时间对於他而言,从来无法冲淡任何事物,只能不停地让更多的回忆来占聚他窄小的大脑,他总想有一天自己会死於记忆爆裂症,可是,在听到她将“爱”这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不知怎的,他脑袋突然变得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麽来掩饰突如其来的惊惶。他不爱她了吗?
“难道你爱上别人了吗?比爱我还深吗?”她厉声问道,无法接受这个想法。
“不!”他勉强露出微笑,她的话就像一枚重型炸弹,炸开他许多未曾考虑过的细节,还有……他一直忽略的事实──
他爱她,如果当年她肯听自己的解释,又如果自己没有卷入这些案件,没有遇见莫里斯的话,他会和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不需要其他任何人,他是全心全意地在爱她。
可是现实对他们开了一个过份的玩笑,让他们分离二十二年,让一切无法回到原点。听著她说爱的时候,一些原本极混乱的感觉清晰了起来,他的、本的、她的、莫里斯的。
“如果我说我只有在你身边才能幸福,你会选择谁?你会回到我身边吗?”她焦急地询问著,脸颊来回磨蹭著他的胸膛,像只珍贵的波斯猫,“记著,这是你欠我的。是你欠我的幸福,是你晚给了我二十二年的幸福。”
他顿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自己一直以她的幸福为最优先的考虑,那麽现在呢?
他能简单地回到她的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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