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麽一个简单的动作,她知道用尽了男人所有的勇气,看著男人眼中被自己伤害到无助的神色,看著男人那张苍白中带著心疼的脸,看著男人僵在半空颤抖的手。
瞬间,她原本高高筑起铜墙铁壁般的心门变得不堪一击,多年後的再相见,让自己那颗盲目自私了一辈子的心豁然开朗,看清了自己的丑陋,也看清了犯下多年的错误。
男人的手抖得更加厉害,她的喉头一紧,没有多想,身体做出了最本能的选择,她伸出了右手,在放入男人纤细的手心的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是重新活了过来,多少年的痛苦与挣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她伸出了手,上帝!他不是在做梦吧,他的手心里感受到的温暖是真实的吗?如果不是太蠢的话,他真想狠狠煽自己几耳光看看。
她不怨自己了吗?她不恨自己了吗?还是她看出了他的紧张与无助,像多年前一样,只是因为她的温柔与善良而接受了他的帮助?
不行,他不能妄想太多!他不能再利用她善良的天性,自己不敢保证这一次相逢是否还会再伤害到她,他的身边总是充满了不幸,不要说他自私,谁都好,只要她不受伤,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用力握紧手中的小手,她是他的初恋──是她让自己第一次认识到“女人”这种生物的可爱,是他倾尽所有身、心和灵魂要爱的人,他曾以为自己会照顾她一生一世,她会保护自己一生一世,因为当时的他相信爱情是绝对真心的付出。那现在呢?他轻声在心底问著自己。
“文。”记忆中的称呼让他的心房一震。无解。
“现在的你愿意听我讲所有的故事吗?”埃文深深地望进那双碧绿色的眼底,那里有他爱的灵魂,那麽纯洁、那麽善良,曾经只有她了解自己。
她借著男人的手劲站了起来,轻轻点点头,是了,晚了二十二年的解释。
雨还在下,只是变成了小雨,埃文看著那满天的大白菊,从小他就相信即使天堂也有葬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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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应该从布兰特为什麽要去英国伦敦讲起,你应当知道布兰特还有一个侄女在伦敦吧?”
“是的,她叫琳达,正好是我的校友。”
“你有没有和琳达提过我们之间的事?”
“啊?”伊莎贝尔有些脸红,她当然提过,而且还不只一次地在琳达面前炫耀,“提过一点点。”她决定保留。
埃文点点头,明白她所谓的一点点是多少,“你是知道的,我在认识你之前没有和任何女性接触过。”
她点点头。
“那是因为我父亲不允许,他认为女人是这世界上最可怕而最令人讨厌的动物,如果按现在的说法,他有很严重的厌女症。
而我和弟弟艾伦从小就被他灌输了这种思想,唯一不同的是,我变得很怕和女性接触而艾伦则正好相反,他变得极为叛逆,他不相信父亲所说的,自己亲自尝试,这也造成了他後来在性生活方面极度的混乱。”埃文尽量简单地向她解释父亲的状态,有更多的细节即使说出来,她也无法理解。
“你将我们的事情告诉了琳达之後,琳达马上就告诉了布兰特,而布兰特又将这个消息告诉了我父亲,我父亲听到後十分的震惊,他觉得恶心,他没有办法接受他的儿子竟然和女人──他最鄙视的动物生活在一起。”埃文盯著自己的双手。
你在说谎!
脑中另一个声音激烈地反驳著,布兰特连你父亲在哪里都不知道,他怎麽通知你的父亲?!
你想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他的身上去吗?!你要用服来洗耳恭听刷自己身上的一切污秽吗?
你想踏著他登上天堂吗?!
可怜的犹大,他不过背叛了你一次,你却要无数次的利用他!
闭嘴!你知道些什麽?!
如果不是安迪!如果不是他从小对我的教育,我会失去正常人的生活吗?!
如果不是他的遗传,我会生活在地狱中吗?!
他那种人根本不应该有後代!为什麽他还要生下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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