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毫不留情:“所有女人甩了你以后都会变成更厉害的黑客,从这个角度看你做出了一定贡献。”
小白失笑,自嘲地说:“谢谢你的表扬,你的善解人意真是让我如释重负,一下子就感觉好多了。”
我说:“你喜欢过的人本质是一类,黑客,把自己当成宇宙中心,偏执狂,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和你同龄或者比你小一两岁。”
他轻声说:“不比我小的。”
很好,他没有否认过“他喜欢的人的本质”,只注意到年龄。无论他这次喜欢上谁,除了年龄比他大以外,和以往没有不同。
这当然是件好事,归功于男权社会,所有领域顶端的大多数都是男人。有需要的话,我会把小白和霍晓分手后接触过的每一个女性黑客都挖出来。我知道我做得到,我也愿意为小白做这件事,尽管这违背了某种黑客荣誉守则,那又怎样?你因为不想被规则束缚成为黑客,成为黑客以后反而要遵守黑客的守则?我们这些人类的自我矛盾太不可理喻。
我有一阵没有说话,陷在偏头痛后的情绪低潮里。小白看着我,说:“你现在正式不对我生气了?”
我“嗯”了一声。他笑起来,按着后颈:“办公室不是人睡的,你不能开车,我送你回去。”
我住的公寓上一个租客是一家外企的vp,父亲是美国驻日的军人,他小时候在日本长大,喜欢亚洲,在香港住过十年。他自己出钱把公寓重装了一遍,我喜欢他刷成红色的墙和水晶吊灯和假壁炉,所以租房,尽管我只有一个人,那是一间两居室。
我不想在我的公寓,我不想在这个城市。我想呆在有百兆光纤的深山老林里远离人迹,只在网上工作,按每小时计价,收比特币。
但是我不可以,我二十岁的时候愚蠢且不谨慎,太早把自己搞进什么名单里,导致我要生活在监视下。如果不是方凰保下我,给我她能给我的最大自由,我早就进疯人院了。
周六凌晨三点,我的公寓窗外是彻夜不息的圣诞彩灯,一颗巨大的灯饰做成的圣诞树,这整个区域都是外籍或归国人士。
小白倒在我的沙发上,说:“让我睡一会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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